(三十七)
张启山一行人走走停停,遇见一片头发,长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偶尔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二月红伸手拦住张启山,
“佛爷,不可妄动。”
张启山拎住副官的衣服,又转过头等着听二月红的解释,却没想到率先开口的是齐铁嘴,
“哎呀!佛爷,这个我知道,我在离矿山不远的村子里听过这个,会害死人的。”
张启山皱着眉头看看二月红认同的样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二月红转头看看,再转过头来,
“不甚清楚,不过这矿山邪门得紧,这儿能拦住我们,那也能拦住其他人,留着也不是坏事儿。”
张启山点点头表示认可,凑过去在副官耳边叮嘱,
“待会儿记得留心。自个儿注意别被缠住。”
副官应一句乖乖跟在张启山身后,张启山走完,急急忙忙地转过身来接副官。
事儿就是这时候出的,一名亲兵没留意,被那些头发缠住脚踝,迅速缠住整条腿,手里拿着的煤油灯里的煤油撒了一地,火焰轰地一声点燃了头发,形成了一片火海,二月红飞扑过去将那名亲兵扯回去,快到的时候地面突然下塌,碎成块儿往下掉,二月红是最后一个到的,脚踩在碎块儿上随着一起下落,张启山飞身抓住二月红,副官吓一大跳抱住张启山的腰,被扯住悬了半个身子在外,齐铁嘴和亲兵眼疾手快抓住副官,好不容易才将人拉起来。
张启山松一口气抱住副官后怕,二月红瘫坐在地上松口气,
“佛爷,如果再有下次,我希望你不要救我。”
张启山替副官清理掌心陷进去的沙粒,头都没有回,
“你是我带进来的,我也就要把你安全地带出去。”
又抓住副官的手吹一吹,
“疼不疼?对我带了药,给你包起来。”
张启山替副官抹了药,用纱布包起来,副官缩回手,看不太清神色,
“走吧佛爷。”
副官这是不高兴了。
再往前走几步,只听见咿咿呀呀的戏词,齐铁嘴仔细听听,只觉得熟得很,再细细品品,忽然反应过来,兴奋地冲二月红喊,
“二爷,您听,这不是你们家的戏词吗?”
张启山和二月红对视一眼,
“上洞顶。”
副官手受了伤,张启山还担心,就看见副官头也不回地上了洞顶,张启山叹一口气挤在副官身侧,若有若无地给副官助一把力。
地上的马灯一个个地倒地熄灭,待唱戏的声音走远,张启山看看身侧,副官还在,又清点一下人数,也是对的,在转过头时突然被吓一跳。
张启山把人摁在地上打,二月红伸手拦住张启山,细细盘问起来。
张启山跑到副官旁边,小声对着副官抱怨,
“你不知道,他突然出现快吓死我了。”
副官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张启山在一旁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后来就是老头儿带着张启山一行人回了矿工休息的地儿。
张启山坐在凳子上,看看怀表发现已经很晚了,每个人都还饿着肚子,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开饭。
张启山就没看见副官,拿着怀表在桌子上敲打,面前就多了一份干粮,张启山觉得不能再把人放跑了,赶紧伸手将人抓住放在腿上,小声温柔地询问,
“怎么生气了?是因为我和二爷走得太近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