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拼尽全力去维系一段感情。
这句话会成为永远的真谛。
尹新月和张启山下个月大婚。
当初说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张启山。
当初那个抱着自己哭得惊天动地的人仿佛也不是张启山。
副官是真的觉得很累了,他强打起精神,整日里忙里忙外地布置婚礼,安排流程,比自己结婚都要上心。
副官的房间也都搬走,搬去张启山看不见的地方,隐蔽到让人忽视。
张启山永远没能找到那个自己唯一想要认真解释的人,每天都蹲守在他的门口,永远不见踪影,张启山也是后来才听说,自从副官搬走以后,就再没回来住过,都是白天东奔西跑,晚上就见不着人影。
这天大婚,消息传遍整个长沙城,张启山说要宴请三天,以示庆贺之意。
张启山被四方人马灌得头晕脑胀,走起路来也是步履蹒跚,走得摇摇晃晃,需人搀扶。
九门众人心照不宣,无人上前,副官扶着张启山走到二楼拐角,张启山忽然大力,将副官压在墙上,
“我找你好久了,为什么要躲着我?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得不行!你回来,回来我就都听你的了。好不好?嗯?好不好?”
副官没有作答,张启山无意瞥见副官的扣子开了,外面的军装敞开,就连衬衫,都开了两粒扣子。
张启山把持不住,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低下头去,副官伸手去拦他,
“佛爷,夫人在等了。”
张启山带着酒气抱着副官,趴在他的肩头用鼻尖嘴唇轻蹭,
“他们说的耳鬓厮磨是不是就是这样?嗯?”
“佛爷,夫人在等了。”
张启山啧一声,松开副官,又转过头来抓住副官的手,
“在这儿等我回来,行吗?”
副官偏过头,张启山不耐烦地拽过来副官,
“在这儿等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对你说。听见了吗?”
张启山说完就后悔了,副官从小就讨厌命令式的嘱托,正欲开口温柔些的时候,看见副官微笑,轻点着头,立在墙角,张启山松一口气,转过身去,大跨步回房。
副官抱着期待等他一会儿,张启山他没有来,副官揉着眼角笑出泪花,摇摇头笑自己痴傻,过长廊,入内院,点灯祭拜。
副官脱了那只二响环放在信件上,已经起了灰,蒙在信封,副官叹一口气,脱了军装,将衣物随意打包,翻身出了张府。
副官回首望一眼,前尘过往好似过往云烟,一切都只是像一个梦,已经束缚了他太久,让他沉醉其中,让他遍体鳞伤的梦。
斟一杯烈酒,敬他青春年少最爱的人。
再见了,他的温柔,他所说的不真切的爱。
第四十四章
(四十四)
副官走得突然,在张启山看来没有半点预兆。
听人说副官回了房,张启山今日终于大胆,开了副官的房门,可是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只二响环压着一封信。
张启山忽然猛地抓起二响环,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呼吸不过来。
张启山又急急忙忙地撕开信封,打开信纸的时候里面只有一句勿念,张启山终于像是失了魂魄,猛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不敢明目张胆,他派出去的人找了三个月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此后张启山开始一蹶不振,他找来找去,副官连一张多余的照片都没有,只有一张还在东北,副官17岁的时候自己硬逼着副官去照的那张,还是少年,不好意思靠在自己的肩头,只能偷偷摸摸地抓着自己的衣袖那张。
张启山到现在回味起来,副官和自己以后,都只有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