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讲正经的!”
那人压低了声音道:“我之前跟着我头子去领过一次赏,当时堂上坐的可不就是那小殿下么?我瞥了一眼,没敢细看,那容貌真是,啧啧。”
“怎的?”
“天仙下凡!”
“哟嗬,”那鲜卑军似是几分不信,“真的假的?”
“哎,你不知道,那清河公主可是他亲姊,他的容貌又怎会逊色?”语罢顿顿,声音又底几分,“那苻坚狗皇帝,先前不就是看上了他的美貌,才留他在阿房宫中专宠的吗?”
彼时那鲜卑军方一脸恍然:“原来是他!”继而又露出几分意淫之笑,“你这么一说,老子还真有点好奇了呢。”心下却是不知打起了什么算盘。
前头那人神色一凛,像是有什么提醒之语,却见前头破军骑着马过来,便不好在多语,加紧步子跟上了队伍。
入夜。
慕容冲和衣躺在帐中。不过自十二岁那年起,他便时常失眠,即便是睡着了也是浅眠,稍有动静便清醒了。这毛病在宫中倒还好些,只是在这行军之地,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耳畔忽然窸窸窣窣的细碎之声,慕容冲皱眉,刚想起身一看,这声音倒是到了他帐前。
他心下好奇,不知是谁竟敢那么大胆子夜闯他的帐子,所幸未起身,半阖目装睡。
帐外人道:“哼,今爷儿倒是要见见这‘天仙下凡’之姿。”随后啐道,“再怎么个天人之姿,那还不是被苻坚老狗玩剩下的,呸。”
随后帐子被掀开,那帐外人,可不正是那鲜卑军?
“哟嗬,我倒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绝色的男人,比女人还好看,说不准就是女人扮的呢。”
那鲜卑军忽地凑近:“嘿,管你是男人女人,今儿爷就要拿你尝尝鲜!”
“呿,不过就一个白面小子,就算是先皇之子,又有个什么能……”
“耐”字还未出口,他的脖子便已被慕容冲扼住!
黑夜中那双眼中闪烁的犹如地狱的火光。任凭鲜卑军肥胖的身躯怎么扭动,硬是挣不开那只纤细的手。
慕容冲缓缓抽出佩剑,那鲜卑军清晰地看见,剑身上闪烁的不是暗黑ID光,而是红光!
“这柄剑铸成之时,第一个祭剑的便是那铁匠一家,”慕容冲抚着赤红的剑身道,“看来你胆子很大,敢来我这儿造次。”
鲜卑军惊恐地瞪大双眼,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之声。冰凉的剑刃贴在他的脸上,很快他的裤子便是潮湿一片。
“放心,我的剑从来不沾废物的血。”慕容冲淡淡道。恰巧破军被声响所扰,此刻站在帐外询问:“大人,怎么了?”
慕容冲将那鲜卑军朝地上一扔,冷漠地看着他捂着喉咙猛咳:“找个我满意的方式处理了。”
破军一下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目光冰冷地盯着那人。这种敢觊觎军中将领的人,是绝不可留的。
那人立刻面色惨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破军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寒铁探入那人口中,轻轻一划,鲜血立刻在那人口中弥漫开,铁锈味涌入口腔中,那人痛呼出声,却只能发出“呜呜啊啊”之声。
地上落下半截舌头。
翌日。
整队的士兵们面色皆是不好,显然是见到了挂在营帐前被处以极刑的鲜卑军。他还没死,只不过会比死还痛苦。在这种地方,浓厚的血腥之气片刻就会引得一群秃鹫来啄食。
慕容冲提着佩剑“涅凰”,纵身跨上马背:
“行军。”
不到半日,又一个县沦陷。
显然县中还有许多百姓未来得及撤离,约是没料到军队来得那么快,竟是有大半人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