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
舒遥半分没被他的陈词激昂打动,依旧是一副提不起兴致的疏懒模样:“可我更想卫珩能破境。”
他生怕破军误会,先提前声明了一声:“你别误会,不是别的意思。”
“只是他救我两次,又另有种种,我在情爱上无以回报,肯定是要做点旁的回报他的。”
破军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他探首看了一眼窗外的云:“到了第十一域了,离第一域将近,说来玄山弟子入魔宫时,你真要以这副尊容去见让雪天和七杀?”
不怕被当场揭穿,在仙魔两道的愤怒下死无全尸。
刺激。
“你说得很有道理。”
舒遥沉思一瞬,他近来畏寒得紧,在室内仍未褪下狐裘大氅,顺手将兜帽罩上:
“你说这样遮掩一下怎么样?”
破军颇不风雅地了磨牙,极力忍住一巴掌拍醒舒遥让他清醒点的冲动:
“你当让雪天和七杀是瞎的吗?”
舒遥说:“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我做错了什么要被魔尊和七杀使污蔑名声?”
他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一定是他们太嫉妒我道尊首徒的身份和坦荡仙途,琢磨着想要泼我脏水。”
破军:“……”
他可能是有点被舒遥气昏头,喃喃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倒悬剑山弟子,我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硬是要掺合到魔尊和杀破狼三使的恩怨纠葛?”
语罢两人悚然对视,一时分不清谁疯得比谁更离谱,谁入戏比谁更深。
舒遥回神得早,赞同点头:“不错,这位倒悬剑山的道友,你人微言轻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好练几十年剑再来说话。”
破军:“……”
他怕自己和舒遥待下去,不是被气死就是被逗疯——
总之要完。
于是他拎起佩剑,面容冷肃,走路带风,像个真正倒悬剑山剑修的模样,甩门而去,留下一句恨恨的:
“自求多福吧您!”
舒遥:“……”
想一想魔尊和杀破狼三使再聚首时——
贪狼使变成了玄山的医修小可怜,破军使乔装成倒悬剑山的普通弟子。
让雪天一定会悔不当初自己怎么选了这两个坑爹下属。
当初结交的脑子里进的水啊。
舒遥垂首笑了笑,摸着暖炉,寻思让雪天和七杀那边着实是件麻烦事,不如去见一见卫珩和他商议一番。
卫珩所在房间的陈设很简单。
和魔宫无所不用其极的奢丽相较,简直是两个极端。
像他这个人,大道至繁也至简。
繁是天道牵连着世间亿万苍生,随手一拨便变化无穷。
简则是一柄傍身的日月照璧足以。
舒遥近日见卫珩为避免尴尬,说话能省则省
“我用的是我真容,让雪天和七杀必然认得出来,倘若他们发难,多半会有一番波折。”
卫珩低声道:“无碍。”
舒遥明白卫珩是什么意思。
反正上次在魔宫前,该翻的脸全翻完了,让雪天只要一天拿卫珩的日月照璧没办法,就一天没发真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