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们就欢喜不起来。
因为借着魔王的指引,众人从密室中拖出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无尘方丈。
江云崖当然是二话不说,出手相救。
就算不是多年的老友,也是要以后要合伙过日子的牌搭子。
怎么能够有一二损伤?
玄和峰主摩梭着月出昆仑剑身,低骂一声道:“狗秃驴,你敢如此对无尘,来日我定让要你尝尝月出昆仑销魂滋味。”
万一无尘方丈有个好歹,他们牌桌三缺一,是要自己拉倒悬山主还是拉自己掌门师兄?
玄和峰主光是想一想就要觉得人生灰暗无望。
不过比起栖身宗门被毁的小沙弥来说,玄和峰主尚且算是强说愁的一类范畴。
小沙弥是彻彻底底被突如其来的风云变化吓到,哀哀戚戚抹着眼泪,不知今后何去何从。
和小沙弥一起抹眼泪的还有魔王。
他至始至终没得过舒遥一个眼色,浑然不知所措,只觉得下一个自己仿佛就要成了寒声寂影剑下烤肉,尸骨无存。
当然,论起愁,论起操心,谁也比不过破军。
他将舒遥拖到一边去,不放心地嘱咐:“玄山的老掌门看着是不太喜欢你的样子——”
兄弟你可千万别一个气头上来,把人养的鹅杀了,把峰头砸了,把人给揍出个满头包。
那多不好交代?
舒遥平静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能怪任临流,他本是个很好的人。
是自己作的死,自己应得的。
破军见过舒遥以往无数次气焰张狂的模样。
那是真的能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嚣张高傲,在他身上偏偏让人恨不起来,反而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像他那样的美人,那样的剑修,自该有自己的脾气。
明月是高远才成了明月。
太阳也是灼手方做的太阳。
破军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也别太委屈自己,该拔剑的拔剑。我们又不缺陪他一座两座峰头的钱,替你收拾烂摊子又不是第一回。”
十分的任劳任怨,苦口婆心。
舒遥不和他客气,驾轻就熟:“正好我有一事要拜托你。”
破军:“……”
他想抽过去的自己两下清醒清醒,谨慎又绝望:“我现在反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
舒遥根本不给他机会,古怪道:“出口成章,莫非你很缺那两个钱?”
破军:“……”
不是兄弟,我不是缺赔一座两座峰头的钱。
我是怕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最后被寒声寂影日月照璧,再加任临流的一把剑最后揍成妈不认。
要是拿钱可以解决问题,破军情愿立刻买个十座八座峰头,给任临流当即搬到玄山去把他供起来。
舒遥见他迟迟不应,更为奇怪:“不是兄弟,我不过是问你要两本秘史,你何至于如此吞吞吐吐,百般推脱?”
破军:“……”
他当即松了一口气,如获新生:“原来是两本秘史,好说好说,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拿钱——”
去买任临流的命。
那不如先要自己的命,还能死得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