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独孤铭对自己到底如何,柳路霖也说不清。
若说是贪恋他的身体,柳路霖的要求独孤铭几乎是有求必应,可若说是爱他,独孤铭又从未给过柳路霖自由,只是将他关在华美的鸟笼之中赏玩消遣。
和独孤铭朝夕相处了两年,柳路霖还是难以理解这样复杂暧昧的感情,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茫然无措。
那堆成小山的信他不是没有想过回信,可每每坐在书桌前,柳路霖便不由自主地盯着信笺发愣,到了提起笔的那一刻,又不知该给他写些什么。
无数次拿起笔又放下,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如此反复,柳路霖也打消了回信的念头。
反正独孤铭大抵也是不在乎他回不回信的,否则就不会这样不间断地自顾自写了。
独孤铭北上期间的最后一封信,是前几日才送来的。那信拿在手里的分量就与往日的不同,拆开一看,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上边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三月一,归。”
这时候已到了二月末,算算时日,即便路上耽搁了,左右也不过是这两日了。独孤铭回来免不了又是一番折腾,可柳路霖担忧的,不再是这个了。
归期越来越近了,他又该怎么办。
理不清思绪,柳路霖寝食难安,消瘦得厉害,吓得来送早膳的萧林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赶忙叫了御医给柳路霖诊脉。
御医提着药箱进来时便瞧见了柳路霖憔悴的模样,又看萧林一副担心受怕的神色,也知道亲王的归期将近,微微摇了头,沉默地替柳路霖把了脉。
不过片刻,御医就收回了手,道:“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思郁结所致,老夫开一副药,每日晚膳后服用便可。”说着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药方。
“有劳了。”待纸上的墨汁干透后,萧林赶忙将药方接了过去,吩咐下人照着方子备药,又客客气气地送御医出了院子。
萧林回来后看到的,便是柳路霖歪着身子靠坐在美人榻上,单手支着额头揉着眉心的场景。
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柳路霖,萧林轻声问道:“公子可要用早膳?”
经过这一番折腾,先前摆在桌上的粥已经凉了,萧林也不知是该撤下还是让人重新送来。
柳路霖闻声抬眼扫了他一眼,看见了萧林脸上的为难与担忧。独孤铭快回来了,就算瞧见自己这个模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届时怕是又要吃不消了。
压着浑身不适,柳路霖轻轻点了点头。
五日后,北上数月的独孤铭终于回来了,还带着皇帝赏赐的各色珍奇异宝。
独孤铭回来的动静不小,柳路霖向来睡得浅,这次只午睡了小半个时辰就醒了。
照着往常的习惯,独孤铭一准会到他这来,被吵醒的柳路霖也只得放空思绪,坐在床榻上干等着。
近来萧林盯得紧,调养的成效不错,他的气色比起前几日好上不少,色急之人约莫着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柳路霖的心绪一直飘忽着,没个着落,看着总有些神情恍惚。
独孤铭将成箱的宝贝撂在院子里交给萧林清点后,就迈着大步赶去柳路霖的院子。一推开`房门,便看到坐在床榻边披散着长发的柳路霖,独孤铭不由得愣了一愣。
不过瞬息间,独孤铭就收敛好情绪,走上前伸手挑起柳路霖的一缕发丝,随意把玩着,甚至轻佻地蹭了蹭他的脸,“在等我?”
这样的举动放在往日,柳路霖早就不耐烦地打开了独孤铭的手,然而今日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出奇的乖巧。
柳路霖抬起眼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眼波流转间勾得独孤铭呼吸一滞。
随即柳路霖便感到一股夹杂着尘土气息朝自己袭来,柳路霖被独孤铭压在床上后就是一番肆意地亲吻。衣料在床榻上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又混着粗重的鼻息和水声。
独孤铭含住柳路霖的唇瓣,沿着纹路一点一点地描摹。柳路霖微微挣扎一番就放软了身体。
在柳路霖的默许中,独孤铭将舌头伸了进去,舌尖扫过上颚,舌苔互相摩擦,快感勾得独孤铭神魂颠倒。他急不可耐地解开柳路霖的腰带,沿着锁骨一路往下亲吻。
独孤铭鲜少这么做,柳路霖一时承受不住,浑身颤抖着抓着独孤铭的肩膀,小声乞求道:“别...别这样......”
那双曾无数次写满了怒火与不甘的眼里如今却满是泪水,独孤铭钳住他的下巴交换了个炽热又粗暴的吻。随后在柳路霖喘息的空档,独孤铭一口咬住了柳路霖的肩膀。
“唔!”肩上传来一阵刺痛,柳路霖呜咽了一声。
尖利的犬牙刺破肌肤,血从伤口里渗出,映得柳路霖的皮肤更加白`皙。独孤铭松开之后,还仔细欣赏了一番,才伏在柳路霖耳边,“记着了,这是我的标记。”
那声音低沉沙哑,又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许久未尝人事,柳路霖的身体有些难以适应,独孤铭却十分难得地温柔,一点一点地开拓。
偏着头双眼紧闭,心思不在这儿的柳路霖也只是半推半就地挣扎了几下,便任由独孤铭胡闹。
对于柳路霖反常的举动,独孤铭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方才在院子里,萧林和侍卫并没有禀报任何异常状况,这会又正快活着,独孤铭也就随他去了。
何况就算真的有什么,独路霖也不在乎。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断断续续的呻吟被窗外的风声盖过,两人的长发都被汗水打湿,散乱地黏在彼此的腰背之上,还有一绺头发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悄无声息地被绾在了一起。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