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从他们背后赶来,脸色苍白,背上还插着两支锃亮的剑。
“他们是来真的,想杀了我们夺秘宝。”季鸿扶着树干喘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两眼一翻晕过去。
杜安歌皱眉看他,“你怎么这么慢?”
季鸿翻了个白眼,摊出手给他看,几颗滚圆的熏香丸子躺在手心上。
“它们掉到床缝里去了!”季鸿愤怒地控诉着,“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把他们抠出来。”
杜安歌看着他背后几个鲜血淋漓的窟窿,点点头,“我知道。”
秦瑾垂眼看着他,“贺鹏飞想要秘宝,可这里有秘宝的只有你一个。”
季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秦、秦兄,虽然我之前喜欢拿你开玩笑,但你也不至于现在报复我啊!”
“朱令扬的药丸,仲新的斧子,你的熏香,这才仨,”杜安歌扳着手指头数,“思思说的时候,是丢了四件秘宝啊。”
“这也是贺鹏飞追到宿林的原因之一。”季鸿喘着粗气道,“他们想找找有没有文献记载,至少要知道剩下那件是个什……”
他话音未落,秦瑾突然反手抽出剑,“有人靠近了。”
季鸿四脚朝天瘫在地上:“我跑不动了。”
杜安歌瞥了一眼湖泊:“你会水吗?”
季鸿心生不详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杜安歌抬起脚,“深呼吸,憋气!”
哗啦一声,一只人形足球一脚入门,掀起绝杀的水花。
秦瑾看他,“我们呢?”
杜安歌扎紧了自己的裤腿,“一样啊。”
秦瑾往后退了一步,满脸写着拒绝。
杜安歌踢踢腿伸伸胳膊,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秦瑾却越来越往后退。
“难道你不会水?”杜安歌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秦瑾艰难且小小地点了点头。
影影绰绰的人影已经能从不远处树林的间隙中看见,时间紧迫,杜安歌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跟秦瑾的系在了一起,绑了个死结。
“闭眼,吸气,捏鼻子。”杜安歌握住他的手,“别松开我,听到没。”
一阵天旋地转,水流蜂拥而来,阻塞了所有的空气和声音,秦瑾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中,身体在随着黑暗一起下沉。
突然,腰带一紧,随即一只胳膊缠着自己的腰,努力地在将他往上带。
杜安歌抽出他腰间的剑,狠狠插在湖泊的石壁上,以此作为借力点死死地拉住秦瑾。
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大少爷是属秤砣的,一下水啥也不干,连扑腾都不扑腾,就只会往下沉。
他也不明白这位大少爷是怕水还是怎么的,分明在地上那刀枪耍的虎虎生威,至少闭气应该不是个问题,现在这一副要窒息溺水又是怎么回事?
巡查的小兵还没过去,人影和说话声能隐隐约约传来。还不知要等多久,再这样下去他拉不住秦瑾,一旦他也脱力了,他俩就算是彻底拉倒了。
“唔……咳咳!”秦瑾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些。
杜安歌咬了咬牙,没办法了,只要能活下去,之后到岸上被秦瑾捶死他也认了。
秦瑾只感觉一道力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将他往上提了提,柔软的唇随即覆了上来,一口气缓缓渡了过来。
他一惊,睁开了眼,生水很快刺痛了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杜安歌一根根纤长的眼睫在水中轻轻颤抖着,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脸颊。
分明只有一瞬,却像过了一生那么久,甚至离开的时候,心底还残存着一丝眷恋。
杜安歌抱着秦瑾探出水面,那两个巡逻小兵正往外走,很快就没了影。他心底不由庆幸,要他们再呆久一些,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将秦瑾送到湖边,推着他上岸,自己却抹了把脸,不打算上去。
秦瑾绞着湿淋淋的头发,“你不上来?”
杜安歌趴在岸边喘了气,“刚刚我好像看见水底下有东西,挺大的,像是个……建筑。”
秦瑾愣了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