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简铭小朋友,你别忘了我可是大朋友,你认为大朋友会被小朋友糊弄吗?我的东西从来就是一份,真相和成份表不可拆分,看来你在拖时间啊,我告诉你,我时间很宝贵,没时间和你扯,我要的这点钱比起很多人从中得到的利益,那就是九牛一毛,还是,你觉得你父母的命不值这个价?”
简铭冷汗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烧出了幻觉,看办公室的摆件都在旋转,他努力控制,手用力抓着桌角,指尖都摁得发白。
“我说了我认可这个价,可你让我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次给你五百万,这还叫什么交易,说实话,我也只是暂且相信你,而不是绝对相信你,你手里的这份东西,想必也只对我有价值,为何我们双方不可以各退一步呢?”简铭眩晕的厉害,沿着桌子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喉咙干涩的连吞口水也难,他捂着手机收音孔,用力咳了两声,反手在桌上摸水杯。
简铭一语中的,那头明显有些波动,沉默了很久,“我时间真的不多了,希望你不要骗我,我可以让步,你给我五十万,我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但相关证据我不会交出,你什么时候给清钱我什么时候和成分表一起给你。”
真他妈不容易啊。简铭终于知道为何陆衡老爱爆粗,有时候真的没有比那些粗言俗语更能贴切形容心情了。
“好…你想怎么告诉我….我又怎么给你钱?”简铭把眼镜一扯,手摁着额角,眼底猩红。
“收到钱我会寄份快递给你诊所,里面是个U盘,你打开就什么都知道了。”传出的声音急促起来,好像在跑步,“你把现金准备好,我这几天会联系你。”电话断了,简铭握着手机,人一斜,倒在了地上。
陆衡沉着张无比难看的脸来到简铭新居,等工人把东西送来放好离开后,他一人怔怔看着这间房,百感交集,委屈也不全是,难过也不算,说到底,就是被人撕了层皮的羞辱感吧,这个人还是自己捧在心窝窝里的宝贝疙瘩,可能喜欢一个人,心就会变软,变软就知道疼了吧。
突然想抽烟,他拔了一根叼嘴上,摸了摸的口袋,卧操,打火机呢?这个时候找不到打火机是要出人命的。
陆衡希望简铭家能有奇迹,鞋柜台上找了找,组合柜里也翻了翻,屁毛没有,他叹了口气,正要关上最后一格柜门,眼角扫过一个大信封,厚厚的一叠,不可能是钱,钱比信封长,这个偏正方形的大信封成功吊起了陆衡的好奇心并战胜了烟瘾,他把烟夹在耳后,拿起信封。
看还是不看呢?陆衡有过几秒的纠结,但最终手比决定下得快,一沓他与简铭的双人写真跃入眼帘。
陆衡很震惊,这些照片以他从警多年的经验一看就是跟踪偷拍的,有人偷怕他和简铭,谁?又有什么目的?他前后翻了翻,慢慢把照片放回了原位,脸一瞬间变得严肃,双眼冷酷深邃地盯着它,不知在想什么。
天色暗了下来,屋里没开灯,陆衡发了半世纪的呆终于抬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他没回去,而是来到简铭和蒋路川的家。
站在楼道,陆衡拨通了第N个电话,简铭手机是通的,但就是没接。他很没脸没皮的直接奔上了简铭家门口。
没人??
跑到停车场,发现车也不在,陆衡有点慌了。
去哪了?这下雨天他能跑哪去。
联想那些照片,陆衡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恐惧担心一时翻涌而起,蓦地侵占了他整个大脑。
对,还有百川?他只是闪了个念头,腿已先一步跑了出去。
肯定在百川,陆衡不断给自己暗示,他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这次他先去了停车场,看到简铭的车,心放了一半,这要人真在办公室,还故意不接自己电话,陆衡觉得自己肯定当场发飙,他也打定主意决不会忍,这个决定一直到他冲进简铭办公室,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子后,刹那瓦解。
这辈子,如果有人问陆衡什么时候最接近过死亡,他会很笃定地回答,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火锅宴有小番外,就这一两章后。静待菲姐如何大战陆警官。~威武~
☆、小番外—火锅篇
陈菲涮了一晚上‘食不知味’锅,海底捞啥也没捞着,反把一颗朝阳心荡到了海底。
她抓破头皮也没想明白心中男神怎么会带咨询所的病人来,带就带了,陆衡痞帅痞帅的样子也算一道风景,可陈姑娘现在一点也不开心,她恨不得陆衡能马上消失,内心的怨气快突破天际。
本来两个赏心悦目的人往自己对面一坐,特别是在身高只有170,长得略为着急的陆医生衬托下,理应是秀色可餐,增进食欲的一副动人画面,可陈菲真的很想问问陆衡,你这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简男神没手吗?用得着什么菜都你涮好,然后还细心无比的蘸好调料放他盘里吗?
陈菲此刻很后悔,怎么就没稍稍阻止一下简铭加人的要求呢。
简铭本身不是太喜欢吃火锅,可综合大家意见,主要是陈菲,才选择了这里,也没吃多少,自己好像还没下过筷,吃得全是陆衡夹好的。
“对了,陆医生,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想留校执教呢?”忽略外在,简铭比陆医生还大好几岁,他挺好奇的,一般学心理学的,毕业要么国外继续研修,要么开诊所靠大量实例积累经验,开拓人脉,打开自身知名度,鲜少有人会一毕业就直接留校教书育人。
“呵呵,我这人性格不适合外面,学校简单,我挺愿意待学校的。”陆医生腼腆地微笑,话不多也表述的很内敛。
陈菲踩准时机插了一嘴:“简医生,你不知道,他可内向了,有次给病人做疏导,病人没什么,倒把他自己给说哭了。”陈菲和这位陆医生共事三年,熟悉度直接反映在敢爆对方多少糗事,所以,可以说他们挺熟了。
陆衡嘴里还嚼着羊肉,含含糊糊地接话:“我说你们,陆医生简医生的,这又不是医院,食欲都被你们叫没了,都别端着了,直呼大名不好吗?”
陈菲低头,借长发挡额的优势迅速朝斜对面翻了个白眼。
她真没冤枉陆衡,吃了快一小时,这坏小子谁的话都不抢,就抢她的,抢了十一次,都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