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星手指动了动,竟然耐心听他讲下去。
小明是徐令言所有故事里的男主,小红是女主,这算是徐令言独特的风格。
“谁能想到小明一直默默地帮助她呢?明明两个人只是不远不近的关系,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过这就是爱情吧!一见钟情,不顾身份地位的喜欢上一个人,愿意默默付出,从不说出口。”
邬星能想象得出来对方捂着心口做西施蹙眉状,嘴角抽了抽,“故事讲完了吗?早点睡,言哥,”
那边估计是还没从绝美爱情里面缓过神来,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邬星的房间很大,很空,整面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能看到漫天星空,明明暗暗。
默默付出?一见钟情?
他好笑的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邬星就被叫醒。
一中七点开始上早读,严格来说,是六点五十,有十分钟的预备时间。
邬星早起没什么胃口,白叔好说歹说,他也只喝了口牛奶,然后就坐上车去学习。
七月,白花桐上肥硕的叶子散发出清香,虽然花早已经落光了,但整个校园的绿色还是看得人心生欢喜。
邬星穿过种满白花桐的路,走进高三教学楼,还在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到阵阵读书声,大风卷浪似的,一层高过一层向他扑过来。
他看了手机的时间,才六点三十。
二十五班在六楼,他刚从楼梯上去,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他眯着眼看上面的号码,等了半晌对方还是锲而不舍,他便停在走廊上,接通了电话。
“阿星,”是个光凭这细声细语就能想象出温婉容貌的女人。
邬星早上没吃什么,这时候胃里泛起恶心。
“今早元争看到张照片,可气坏了,我一直说你不是那样的孩子,但他就是不听,他送小华去学校以后,可能会来找你,你要和他好好说,父子两有什么隔夜仇呢?”
她捂着嘴娇笑一声,细声软语的,说出来的都是字字见血。
这番话无非是透露了三个点,
第一点,她和邬元争住在一块呢,说不定就快进邬家大门了,邬星现在的抵抗也只是螳臂当车,阻止不了她。
第二点,邬元争会送他们的宝贝儿子上学,这是邬星不会有的待遇。
第三点,他们父子两不和已经是桐城大大小小的世家都知道的事情了,邬元争看不上邬星,到时候邬家很有可能就是她儿子继承了。
邬星要是听不出她这点小心思,就算白活了,这女人从他小的时候恶心他到大,最明白怎么往邬星的弱点上攻击。
就像小时候,邬星他妈刚去世,那女人就假惺惺的跑来给邬星开家长会,还和新来的老师说自己就是她母亲。
邬星气得心都疼的,眼前发黑,要不是白叔赶了过来,邬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就被那个女人给气死了。
他没如陶听芹想象的那样发脾气,而是冷静地说:“徐令言那件事是你策划的?”
陶听芹听到徐令言这三个字,温婉如水的眸子流露出厌恶,她笑了声,“是我,不过以后不会了,那孩子也大了,谈个女朋友挺好的。”
邬星听她承认,皱起眉觉得不太对劲。
陶听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承认这件事?
不过来不及细想,他冷声说:“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动我身边的人,你也不想看到郁家人来桐城见我的尸体对吧?”
他笑得像地狱里刚爬出来的魔鬼,把陶听芹都怔住一瞬。
她回过神的时候,只剩下忙音。她脸色变得很差,不管在有人还是无人的时候都维持着的温婉表情退的一干二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她把面前摆了厚厚一层的照片狠狠撕碎,碎屑撒了一地,犹嫌不够,她拿起一旁的花瓶重重砸向那堆照片碎屑。
哗啦一声响。
瓷器的碎片瞬间布满整个房间,保姆听到声音在外面敲门,问:“太太怎么了?”
她长长的指甲把身下的沙发抓出一个洞,“没事,”
有张较大的碎屑里,露出徐令言对着镜头的笑脸,这很明显是偷拍的,徐令言的整张脸在阳光下俊美张扬,足以见得拍摄者溢出相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