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中年人的汗衫被蒲扇吹得鼓起来,“我说你们这有什么好比的?谁赢谁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沈寒并不接话,后面的卓天凡倒是听到了,张牙舞爪的冲中年人跑过来,“你又说我坏话,看我不回去告状!”
棚子里灯光本来就暗,再加上东西摆的多,有些长得茂盛的藤本植物被搁置在地上,长长的枝蔓爬了一地。
卓天凡一不留神,脚陷进藤曼枝条里,再抬脚的时候将藤曼扯了老远,自己也被这股牵扯力一拉,身体不稳,一下子就往摆满花的架子上栽。
这栽一下,可不得了,头破血流都是正常的。
中年人伸手去拉,却因为太远,没够到。
沈寒背对着卓天凡,还没等他转身,就感觉身后一股拉力,让他猛地往后仰。
中年人又愣了一下,再次错过最佳的援助时间。
“????”
沈寒在一片茫然中,猝不及防摔在地上,不,摔在人高马大的卓天凡身上。
而卓天凡,因为最后关头扯住了沈寒,使自己偏移了原本砸在花架上的轨迹,劫后余生。
他激动的抱住沈寒,“谢了,兄弟!”
而在邬星看来,这他妈就是互诉衷情,情难自已,两情相悦,私定终生了!
他好不容易护着徐令言从人群里冲出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对他的心灵造成极大冲击,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简直,不堪入目!
他震惊得松开徐令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抱歉,打扰了。
邬星机械转过身,心里有点难受,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人间惨案亲友背叛情缘掰断......
啊艹!什么鬼,情缘?
邬星难以置信,难道自己已经学渣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个词都乱用!
就在他心烦意乱,脚步顺拐都要离开这片伤心地的时候。
沈寒叫住他,“邬星,”
徐令言也在看戏,当即扯了邬星一把,示意他等等。
邬星憋着气,虽然停下来了,可是一动也不动,活像个石墩子。
沈寒右手磕在花架上,疼得厉害,瞬间失去对右手控制权的无力感涌上来。
他恍惚回到了高考那天,狼狈拿起笔,却写不成一个字,荒谬感让他愣住,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卓天凡。
中年人伸手给沈寒,想拉他一把,却被沈寒避开。
他左手撑住一旁的柱子,缓慢而沉默的站起身。
中年人收回手,心道,哟,还挺傲!
“邬星,”沈寒又叫了声,不过声音比上回还沙哑,透着虚弱。
邬星眉头挤在一块,犹豫片刻,脸上换上不耐烦的表情,转过身,“有事?”
输人不输阵,吵架不认怂,紧要关头不心软!
可一看到沈寒苍白着脸站在那儿,邬星就觉得怪可怜的。
抿了抿唇,还是走过去,“怎么弄的?”
沈寒穿的还是校服,可见是匆匆从学校赶过来,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想到这儿,邬星掀眼皮睨了卓天凡一眼,突然发现这就是昨天来教室找沈寒的那个人。
原来早就有苗头了。
邬星冷笑。
他低头看了看沈寒的手腕,现在居然就开始肿起来一块了,依照他多年的经验,很大可能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