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用筷子戳着眼前的鱼丸,有些无精打采。
梅时凉弹了他一个脑蹦儿,说:“你傻啊,战场上多危险,万一你要是牺牲了,谁来照顾你娘和你侄子?”
“嘿嘿,那不是还有你嘛,你肯定不会不管我家的。”
真是个厚脸皮。梅时凉笑着摇摇头继续夹菜去了。
“这个清蒸鳜鱼没你做的好吃。”
陶悠然只尝了一口,就没再动这道菜。
屈长兰闻言也尝了一口,道:“嗯,是没我做的好吃,回去得空再给你做一道。”
“好。”
“对了,说起今天那位镇国左将军,我听说他很厉害,十四岁承袭左将军之位,十八岁去了北方边境,收复失地还夺了敌国五城,今天回来受封镇国,明天就要跟余容一起教太子上课了。”
“不愧是进了吏部的人,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
梅时凉夸了屈长兰一句,又给白竹剥了只虾。
“有这样的镇国是咱们的福气,希望太子能跟他学到一点东西。”
“说到太子,我可听说是个顽劣不堪的小祖宗,什么坏事都干过,春分龙门宴上突然出现的老虎就是他养的,看来以后你有的受了。”
梅时凉拍拍端木药的肩膀,心里有些些同情。
端木药笑笑,放下酒杯:“说到底哪怕贵为太子,也不过只是个小孩子,没什么教不好的。”
他早已做好准备,只等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从小被惯坏的孩子。
“哦,对了,你真的没被哪位公主看上吗?那天你可是大受欢迎啊。”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公主们那天只是好奇新科状元是个什么人而已。”
“还以为你能做本朝第一个驸马呢,结果只能帮陛下带孩子去了。”
“好了好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临江的酒楼里,气氛一时间欢快了起来。
***
做太傅的第一天早上,端木药早早起床,换上官服进宫去了。
朝会过后,其他人都去各部报道了,临走之前梅时凉拍了拍他,说了一句“保重!”,然后就走了。
怎么搞得像是我要上战场一样。
端木药叹了口气,沿着通向东宫的宫道走去。
*
李洛苏昨天晚上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最后哭了一场,但还是没什么用,最后他只好决定以不去上课作为无声的对抗。
早已过了应该起床的时辰,旁边的小宫婢熟知李洛苏的脾气,即使今天要开始上课了,也没敢叫醒他。
*
端木药径自走到东宫门口,向卫兵出示令牌之后踏进了东宫的大门。
一路上宫婢们见到他都停下来行礼,等他走过去之后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个人就是太傅吗?”
“听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呢!”
“呀,这太傅生的可真好看,小时候一定跟咱们太子一样讨人喜欢。”
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端木药穿过连接各个宫室的游廊,一边走一边到处观看,一圈下来大致了解了东宫的布局。
他没有往书阁去,而是站在了虎苑门口。
白虎正由驯兽官牵着做训练,端木药走进去,向驯兽官说明身份,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果然那天晚上是太子把这不速之客带来的。
端木药确定了这件事,心里又对这个还未谋面的小太子印象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