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潇湘坊的那位芙蓉君,突然暴毙身亡了!”
“啊?怎么回事?快讲讲……”
“听说昨晚芙蓉君再开阁,有位小公子拔得头筹,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人家不高兴还是玩儿过头了,人在秘香阁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然后到今天下午,才发现芙蓉君早就死在房间里了,身体都凉透了……”
荼木香心中一惊,想起哥哥出征那日在家见到的那个极像陛下但又温柔如春风的人,他也是后来才打听到那就是京城最有名的舞伎芙蓉君,现在听见这个消息,心中不禁难过起来。
“……清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做,就先告辞了。”
余凌波本来正听的台上节目尽兴,却没想到他突然要走。
“哎,七里!你上哪儿去啊?等等我!”
然而等余凌波付完钱出了天评坊,早就不见了荼木香的身影。
荼木香想着那天的情景,一路跑去了潇湘坊。
现在的潇湘坊里乱做了一团,门口围着的全是看热闹的人,他艰难地挤了进去,朝着二楼人最多的那个地方跑去。
坊里的老鸨青妈妈一边哭一边让人赶紧把秘香阁里的事情处理了。
旁边的小舞姬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哎,你们说青妈妈怎么不报官啊?”
“你傻啊,来咱们潇湘坊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报官有用吗?”
“但,那死的不是芙蓉君嘛……”
“芙蓉君又怎样,就算再出名再受人追捧,说到底还是个下九流的伎子,生前还能做个赚钱的工具,死了就没价值了,连雇人收尸都嫌亏,他还尚且如此,咱们这些小虾米大概就更不如人家了,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两个龟公从秘香阁里抬出了一卷草席,里面隐约可见有石榴红的衣角漏出来,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死的时候着红衣,晦气啊……”
秘香阁前很快就没了人影,荼木香看着刚才的景象难过异常,他悄悄走进阁里,想看看哥哥的朋友曾经待过的地方,好代远在战场上的他凭吊一下。
如果哥哥回来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伤心。
他一边走,一边环顾这个房间,突然脚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