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鲁!安鲁——”
迪维拼命的往安鲁身边跑,伸手去抓安鲁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留给他的只有巨大的雷电和裂缝。
☆、天国
绝对而又强大的力量撕开了时空扭曲了空间,安鲁逃过了开始的一难,却被接二连三的世界毁坏推入了拉普提斯的世界。
在掉入地缝的时候他能看见迪维着急的表情,听见迪维的撕心裂肺的怒吼,他想微笑着说,“嘿,爸爸,别这样,我没事。”可他却离迪维越来越远。
狂暴的风生生的折断了安鲁的手骨,他疼得抱住自己在裂缝里打滚。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也发出尖锐的疼痛,凡人的躯体就快承受不了他的神格,好痛,就像有人不断的切割他的脑袋一样,安鲁承受不了这种疼痛他像一个无助的婴孩一样用已经折断的手抱着头低鸣着,渐渐的他的眼睛呈现出死人一样的无神,不,不能睡着,他咬牙坚持着,不知道在裂缝中坠落了多久他被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安鲁睁着眼睛,目光呆滞。
“........好冷.......”
除了撕心裂肺的疼还有绝望的冷,他的骨头大多都被摔碎了,他想尝试站起来,身体的疼痛让他根本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这里好冷,附近似乎还有一条河,冰冷的河风吹在他的脸上想带走他身体里最后一丝热量。
“....爸爸....冷.........”安鲁小声低喃着.......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手指已经骨折.......强忍着疼痛他摸索着,突然他摸到了一朵花,那是一朵盛开的波斯菊。
“……好冷啊……”
他太冷了,他急切的需要一点儿阳光,哪怕就一点点,就一点点,手指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安鲁紧紧的捏着那朵波斯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安鲁……别怕……不疼的……忍一忍就好……不疼……忍一忍……”
神界的最高处,拉普提斯不停的用身体撞击着那些细小的空间狭缝,左手成为风、右手成为刃、身躯带来火和岩浆、眼睛埋进黑暗、耳朵幻入晨雾、身躯化为阳光……他在暴动、在焦急、在呼唤和忏悔,但他的力量又是如此强大和暴戾,不断的撕毁空间,突然间他感受到了安鲁的气息,他停止了暴动。
那是一条无尽的路,黑暗绵长,看不到尽头也没有方向,那是拉普提斯意识里的“路”,以神格为引,思念指路,他割裂了自己再幻化出无数个自己,沿着每一条带来安鲁气息的路找去。
他焦急而难受。
终于在欲川和利河的尽头拉普提斯发现了眼睛已经变得死白的安鲁,他像一条被扔进沸水里的鱼惊恐而绝望,“不!安鲁!我的安鲁!”
为什么不快一点,再快一点儿就好了。
他轻柔的抱起安鲁,将自己的神力融进安鲁的额头,他的声音很低,低到了尘埃,“——我——我的安鲁——安鲁——求求你,睁开眼睛……只要你睁开眼睛……”
带着盛开的吻,拉普提斯吻在了安鲁的额头,一时间时间停止、河与川都不在流动,绝对的力量传到安鲁的身体里,治愈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温柔的呵护着安鲁的每一寸肌肤。这是神的赐福与爱念。
安鲁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极度柔软的床上,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窗外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绵软的被子带着新鲜的阳光气息,周围整洁而又奇怪,安鲁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神殿一样……
他记得自己被卷入了裂缝中然后他的手骨折了,抬起手只有轻微的刺痛,上面缠好了固定用的胶带,包扎整齐,显然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安鲁——你醒了!”他已经等得太久,近万年的时间,他都待在无尽的黑暗里,没有阳光没有气息没有……安鲁。所以他显得小心而又激动。
突然的声音让安鲁意识到这个房间还有第二个人,这个人之前一直一动不动的待在一边,突如其来的出声才让安鲁注意到了他,他长得——完美如神祗。
安鲁皱了皱眉,狐疑的看着拉普提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家伙他的心闷闷的,很不舒服,“这里是哪里?有电话吗我得给我爸爸打一个电话?”
“这里是我们的神殿,你饿了吗,我做了点心,很香带着青草的味道。”
对于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安鲁很是不安,但他没有立即惊慌失措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拉普提斯,“你是?”
拉普提斯一愣,他注视着安鲁,他想过和安鲁重逢的许多场景,像无数次的梦里一样,可他太高兴了忘记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安鲁会忘记他,他总是在不停的犯错,“我是拉普提斯,安鲁,欢迎回家。”他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安鲁。
安鲁推开了他,拉普提斯一愣,随即他发现了安鲁脸上的表情是——害怕。
“我们第一次见面别这样……”安鲁有些慌乱和害怕,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这个神经病还很有危险性。
拉普提斯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拥抱他的安鲁,可安鲁在……怕他……
“别怕……我就远远的看着你……不靠近……别怕……”拉普提斯用卑微的语气说着,他从未把自己放到这样低的位置。
安鲁一愣,“我想借用一下电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安鲁总算弄清楚自己已经掉到异世界的事实,“这真的是太糟糕了!”这简直太不科学了,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安鲁记得自己掉进了地缝、自己很冷、很疼、似乎要死了……可现在他只有手有一点点轻微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