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寒千岭谦和道,“我只是知道九江摆放东西的习惯和规律。”
洛九江笑道:“什么?我居然还有规律?”
寒千岭笑意更深:“有的。”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缠缠绵绵地去烧锅子,只剩下封雪再次被秀一脸,崩溃地转过身就对谢春残一顿爆锤。
“你为什么要来吃锅子!”
谢春残深以为然,深刻反省,深深地悔恨道:“我为什么要来吃锅子?”
……
等到锅子烧热,五个人各自上桌,谢春残受到的伤害稍稍平复了些。作为最晚回来的朋友,他主动向桌上的诸位敬酒。
第一杯敬洛九江,谢他昨晚陪着发了一吐胸臆的那顿酒疯,当然更谢他做下的承诺。
第二杯敬了封雪小刃,为死地时候的误会和得罪,也敬她们如今的自由。
至于第三杯,谢春残举起杯来,冲着寒千岭放低了杯口。
“我对界主美名,实在是久仰多时了。”谢春残一半调侃一半认真地说道。
他这话并不是全是在开玩笑——三千世界内信息彼此流通,深雪宫主凭着他那张清艳面容,以及高深修为,还有尚轻的年岁,屡屡成为八卦的最中心。
连谢春残这种一心复仇的人,都或有或无地听过那么几耳朵。
更何况当年在死地之时,还有洛九江这家伙时不时就“千岭长”,“千岭短”?
也就是谢春残当时比现在善良,洛九江也比现在年少,不然他准保要问上一句:“说了这么多,那你的那个千岭究竟是长还是短?”
……咳,没这回事。
谢春残微微一甩脑袋,把自己那点腹诽甩去,就听得对面举杯的寒千岭亦笑道:“实不相瞒,我对谢道友,亦是闻名多时,慕名已久。”
谢春残只把这话当成客套,不甚在意地笑道:“界主太客气了。”
“并没有,我是说真的。”寒千岭慢条斯理道,“你不只是九江的一个朋友,可以说你改变了他的一生。”
在谢春残和封雪惊异的眼神中,寒千岭不动声色道:“毕竟在认识你之前,他还没有这么爱说相声。”
登时谢春残和封雪拍案狂笑,洛九江一口喷了杯中喝到一半的酒。
等这个欢乐的小小插曲过去,寒千岭便放下酒盏,留给谢春残四人共饮的空间。
他们对视一眼,共同举杯,敬那段已经流逝,却始终铭刻心头的旧时光。
第253章厌恶
封雪的如意算盘只说对了一小半:虽然谢春残当真回来了,可他们并没换上一套七星连珠的小院。
毕竟谢春残还是偷偷闯进白虎宗来的,没在登记名牒上留下过名姓,仔细追究起来是个没来头的人。
更何况这些日子董双玉仿佛被下了什么禁足令,尽管越青晖依旧在此,但他再也没有往这附近来过了。
于是谢春残一直都住在洛九江那边的客房里。
背倚神龙界主和灵蛇少主两大靠山,谢春残却依旧过得不怎么样。这些日子只要他去院子里透一会儿气,必然看到洛九江和寒千岭以各种他能想象到的、和他想象不到的方式秀恩爱。
一般每次见到这些场景,谢春残就会转头折回自己屋子,在屋柱上刻一个“艹”
等过了一阵子,封雪带着小刃来他这里做客,一进屋门就非常惊异地问道:“你想上天啊,不然屋柱上怎么刻了一把梯子?”
谢春残:“……”
……天可怜见,那不是梯子。
那是贯穿了正条柱子,下达柱脚,上抵房梁,几百来个连在一起的“艹”字。
但有关此事的酸辛之处便不能为封雪所言了,谢春残没好气地给她倒了杯茶,问道:“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还是他们死地里分道扬镳时养成的旧规矩。至于后来甘愿舍身相救的种种故事,都是洛九江来了以后的事了。
有关谢春残杀家大仇的事,封雪到底是软磨硬泡地从他那儿知道了真相。她为此心底翻起诸多感慨,只是不在谢春残面前说罢了。
如今听闻他问起,封雪就叹息道:“你那个大仇人,白虎,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