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史和燕宸毕竟曾是战友,他心系燕宸,倒也在情理之中。”
“岂止是战友,他俩可是结拜兄弟!”白徐啧着嘴,而后跟傅云亭说到:“你看看,到底还是这患难与共的情意更深切点。”
傅云亭笑了,说:“你这是酸左长史,还是酸你自己?”
白徐瞥了他一眼,说我有什么好酸的。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医丞而已,又不是你们这些前朝的正官,哪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更别说求情了。
“你看,你也想救燕宸吧!”
“哪敢啊,我又没你那么大本事。”
“得嘞,别再套我的话了。”傅云亭打断白徐的话,“我不可能去陛下那里替燕宸求情的。”
白徐一听,这火气立刻就上来了。他说你当真就如此无情?
傅云亭听了也来气,说我怎么无情了?
我是谏议大夫,尚未到了陛下心腹的位置,况且燕宸杀我良师,我难道还要为他求情吗?!!
这话堵得白徐没话说,他胸口万千情绪,却是怎么也成不了劝解。过了半晌,他才开口:“看在咱俩是同修的份上,算我求你,去陛下面前好言几句。”
当初燕宸被关进禁牢,就是你说动皇上饶了他的死罪,你定是有这能耐的。
“当初并非此时。”傅云亭态度坚决,“当初留燕宸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此时杀燕宸,也是如此。”
当初留燕宸,我是听了良师的话。如今良师遗言杀燕宸,那我也定遵之!
“傅云亭!”白徐气的直想骂人,“燕宸好歹有护国之功,用之弃之,难道就是你君子作为了吗?!!”
傅云亭听他如此说,冷讽道:“那你和燕宸情意相交,你又做了什么?”
这一质问彻底断了白徐的气劲,他浑身颤抖,却终是一下子瘫做在椅子上——是他自己无颜,凭什么指责别人?
见他如此,傅云亭也不再多说,只道一声“告辞”,便离开了。
此时太华殿内倒是平静得很。前些时候那么多事,总算是有了个了结。难得的清净时候,总算是能好好歇息一下。
今儿个是阴天,殿里更暗。杜管宣让人点了灯,又把陛下喜欢的那些个文人诗集摆在案,好供陛下翻阅。
“你倒是机灵。”拿起案上的一本书,梁玄靓翻开前几页,读了两行就觉得有些乏味了——他是喜欢这些个文人墨客的东西的,总是能让他在沉浮的帝王之路上找到一点平静的安慰。可如今读来,却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盯着那字眼看了好久,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只能把手中的书扔到案上。
杜管宣见此,以为陛下身体不适,赶忙问着。梁玄靓却摇摇头,说只是这些东西看多了,乏了。
“那中秋的时候,老奴让乐官们好好演上一曲,给陛下解个闷儿。”
“中秋?”梁玄靓一怔,“中秋……中秋是再过几日来着?”
“回陛下,后日正是中秋。”
“……对啊,朕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揉揉眉心,梁玄靓接着问到:“最近怎么也不见中秋礼贺的文书?”
杜管宣答到:“皇后娘娘说,最近变数太多,陛下太过劳累,娘娘便独自处理中秋之礼了。”
梁玄靓点点头,“倒是辛苦她了。”
一会儿你送点补品去合欢宫,告诉皇后,朕心里挂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