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安一愣,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吉娜跟她说过的话,这才觉得这些话是别有用意——原来自己一心为燕宸,竟是被别人给利用了。
可吉娜却丝毫没有愧疚,“哥舒安没有本事,不能为可汗做事,这是突厥的耻辱。这种没用的人,根本就不配成为突厥的子民,我干嘛要怜悯她!”
“吉娜……”终日相伴的女子竟是这副面孔,哥舒安心中无限悲凉。想当初她出嫁时的时候,大哥特地让吉娜陪着她来,就是因为她和吉娜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仆关系,却更似亲姐妹一般。然而自己在对方心中不过是一颗棋子,甚至不堪用。哥舒安终于是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燕宸见此,又转过脸看向吉娜。“我想知道你都跟阿跌舍尔说了些什么消息?”
“哼,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出卖自己的族人吗?”
“不说也罢。”燕宸叹了口气,“傲英,把她关到地牢里,后续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办。”
“属下遵命。”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事情,让白徐实在是震惊——我不过就是过来帮人诊个脉,怎么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哎呦,好像又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与燕宸,还有哥舒安三人,白徐就觉得这气氛更不对劲了。燕宸冷冷地看向哥舒安,哥舒安的面上带着悲伤与恐惧。白徐就看不得人可怜,便说:“哎呀,这事儿都已经结了,还这么严肃干什么?”
燕宸却说:“去把打胎药拿来。”
“大人……”
“我说你落着这孩子没完了是吗?”
“我叫你去拿打胎药。”
“医者父母心,哪有害人的道理?”
“燕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哎哟,你可气死我了。”白徐不想和燕宸绕弯弯,“我晓得你不想让这个孩子到世上受苦,可怎么来说也是一条生命。你对百姓尚有怜悯之心,上天又有好生之德,怎么就不能对自己的孩子宽恕一点呢。”
难道失去亲人的痛还不够让你难过,你还要是一次丧子之痛吗?
听到白徐这样说,燕宸不经想起自己亲人惨死的景象,本是高贵的燕氏皇族,却任人践踏。父亲被曝是在西市口,他却只能躲在人群里,静静看着,无能为力。如今到了这个孩子,他依旧是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看这个孩子来这个世上受苦吗?
见燕宸不做声,白徐心里没底,便接着说到:“你不就是怕这个孩子背负着燕氏皇族的血债,被人利用和欺辱吗?实在不行,等着孩子出世,就把他送走,那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总归能留条血脉,你也算是有个念想,也不算愧对先祖。”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白徐想燕宸怎么也得动摇了吧。
过了一会儿,燕宸开口道:“孩子可以留下,但是不能姓燕,不许把他写入燕氏族谱。”
总算松了口,白徐这心也放来了,“行行不姓燕,跟我姓行了吧。不过你就做爹的,总得给孩子起个名儿。”
燕宸瞥了他一眼,又看了哥舒安一燕,转身离开。
总算是把孩子保下来,哥舒安心中稍轻,可是看见燕宸那冷冰冰的姿态,心下又凉了几分。
白徐见哥舒安泣不成声,正准备安慰她。却听见燕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绥字。”
“啊?”白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燕宸在说什么。“哎呀,绥字好啊,乐只君子,福履绥之,这孩子以后定会平平安安。”
燕宸却未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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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吾心悠悠
等燕宸回到房里,胸口堵着的那块血就涌了上来。瞬间鼻口一股子血腥味,燕宸捂着嘴,却止不住咳嗽,咳出来的血沾了满手,从指缝间溢出来。
“大人!”傲英一进门就看见燕宸这般,赶紧上前抱住他。“大人您怎么样?”半抱着把燕宸扶到床上,傲英说:“我去叫白先生。”
燕宸却摇摇头,“莫……莫要叫白徐。”
“可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