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乾一把把被子揽过来捂住脸,闷着声喊:“不许说话!”
他哥难得有闹小孩儿脾气的时候,明硝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去。
“我说给家里请个阿姨,不是你不乐意吗。”
明硝掀开被子,他这要人命的男朋友还挺不好意思的,跟他抢手里的被子。
沉乾出了力还争不过,索性不争了,撇着嘴念叨:
“之前春秋进了一趟房间,你不是闹得憋不住了吗,我哪还敢请啊。”
他算是怕了,小男朋友醋劲儿那么大,领地意识又强,他可不敢触霉头。
明硝半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一片柔软。
“没事儿,我不酸了,你人都归我了,我还酸个什么劲儿。”
“你请个阿姨,平时照顾妈妈,也监督监督你。我在学校也放心。”
“……行吧。”
说是儿子的生日,朱梨花也用不着做什么,几个孩子都到了之后全在厨房里忙,她只要在客厅坐着等就行了。
招标案拿下后,狄泓秋兴奋了一整晚,第二天又是沉乾生日,他有现在这幅境遇,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兄弟,进了门后就嚷着,今天这一桌就包在他身上。
沉乾跟明硝全被赶了出来,跟朱梨花一起排排坐。
听着厨房里嬉闹的声音,边上是俩儿子斗嘴的声音,朱梨花摸了摸鬓角,竟然也过了二十来年了。
“说起来,儿子,这也不算是你生日。”
沉乾一愣,扯着嘴角笑:“您说这干嘛。”
朱梨花敲了敲腿,明硝立马帮着揉,她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叹了口气。
“你都二十六了,我跟你说个本来的生日怎么了。”
这本来也不是沉乾的生日,是他出福利院的日子。
“就这么小的一个人,一本正经地跟我说,既然你是我妈妈了,那我的生日就是你带我回家的日子。”
“宝贝儿,你说你哥哥怎么那么能呢,我当时竟然也顺着他应了。”
明硝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勾了勾嘴角:“是吧,我也觉得我哥能耐。”
说完朝沉乾瞥了一眼。
沉乾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转过头看他妈:“您今儿是打算给我来个忆苦思甜啊?”
“又给我贫!”
沉乾嘿嘿地笑,随意地转着电视频道。
“你这聪明劲儿,那时候没有我,估计就碰上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当小少爷去了。”
沉乾一阵好笑:“谁说的啊,要是没您,我就在福利院待到人不要我,十五岁出去摸爬滚打一阵,半路把硝硝捎上,咱们俩回头就奔你家来了,您赶都赶不走。”
朱梨花压住满腔的酸涩,笑骂道:“臭孩子!一个两个都赖上我了是吧!”
“是是是,我就赖着您,一辈子都赖着。”
“宝贝儿,你看这,像不像邵波涛那脸,苦巴巴的,哈哈哈哈哈…….”
他哥二十六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明硝无奈地捂住他的嘴:“小点声,等会儿叔又来闹了。”
两人玩得起劲,朱梨花听着也开心,他们家不管过得难还是轻松,好在俩儿子一直都开心,儿子开心,她也开心。
沉乾一口咬上捂住的手,挑衅地看着他。
明硝感受着手心微微的酸麻感,一手抚上半躺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跟以前一样,还是又白又瘦,亮晶晶的狐狸眼眯着看他,也看不出比他大这么多岁数,连行为都在自己刻意纵容下开始放纵。
明硝没忍住,垂头亲了亲眼睛。
这一下把从厨房探出头的邵波涛惊得立刻往后退了退。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