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爱人递上一杯温咖啡,花想暮泡的咖啡是他唯一肯喝的苦味,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象征。
“没想到第一单单子就是自己。”
“所以你真的不收钱?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吧?”
两年不短了。
叶思朝挑眉:“怎么,你还养不起我不成?”
花想暮自然是抱着他笑个不停。
但愿这个世界的叶思朝也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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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叶思朝再来时眼角挂了伤,整个人身上挂了三五条彩带似的,有些喜庆的凄惨。
叶思朝倒是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喜庆的事,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世界的叶思朝想清了。叶思朝连夜赶工,不出一个星期,就完成了从一审到监狱的全套服务,为他的对手准备的,也算是叶大律师五六年来最大的特色。
而就在这个世界的叶思朝准备上诉的前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摸上了他们律师事务所。这个世界的叶思朝为了方便,取代了原来不靠谱的小文员,在事务所一楼住下了,一连十来天没有回过那个除了唐逢久以外还有三个男人的家。
而这不速之客,就是方暮云和窦班。
最先二人见到的是叶大律师,叶思朝见是窦班,看了一眼又埋头在工作里,随口说到:“怎么?又和你家方狗吵架了?”
方狗,是那个世界的窦班独特的爱称,当然,方暮云也很不客气地叫自家爱人“窦猫”,一个放狗,一个逗猫,可以说是很和谐了。
窦班还当是原先底层的编辑叶思朝,对着叶大律师就开了嘲讽:“原来是躲在外边开屏了啊!”
叶大律师推了推眼睛,拧起眉头:“你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方暮云昨晚玩什么……”他话说到一半,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那边的方暮云和窦班了。
上了年纪就是容易怀旧,37岁的一枝花也是这样。
对面窦班的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变成了猪肝色,刚要拔了嗓子吼,外头方暮云的喊叫却先响起来了:“别开玩笑!我和他?!”
叶思朝出去时就看见花想暮抱臂笑看方暮云涨着脸否认。
“那你脸红个屁啊!”窦班的角色定位更为粗暴,就差着直接上去揍了。
“你故意的?”
“还是朝哥懂我。”
“别耍滑头了,好歹这也是两个大老板,感情以外的事情他们还是弄得清楚的。”叶思朝拍拍爱人的肩膀,上前坐到沙发上,开口:“鉴于二位与我当事人有纠葛,本人建议二位在庭审开始之前不要接触我的当事人。”他这话一出,架势一摆,对面的两个人登时愣住,花想暮又上前打了个太极,最终没有让他们见到这个世界的叶思朝。
而在庭审开始的那一天,几人又在法庭之前遇上,唐逢久必然到场,而方暮云、荆道故和窦班都推了工作陪着爱人前来,在前厅远远就看见了犹如双胞胎的两个叶思朝,一时惊诧不已,而窦班和方暮云也是这才知道对方并没有骗自己。
叶编辑看上去还是有几分憔悴,叶律师责无旁贷地挡在了几人中间,让别人先将叶编辑送到后面,而他自己则是转身面对几个来势汹汹的人。
“我的当事人碍于身份有很多话不能直说,”他截断对面所有想说的话,引得几人对他怒目而视,“那么我就借着自己和他本是同一个人的身份来说上几句。”
不知情的二人还当他在讲笑话,叶律师却根本没有打算给他们开嘲讽的机会:“现在我当事人想要退出这五个人的情感群体,希望各位不要再做纠缠。”
“说退出就退出,他……”唐逢久还是和当年一样露出了神伤的面色,却不乏坚毅。
叶律师清楚面前这个的手段比他当年所遇到的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我的当事人在过去的五年里曾三十一次被上司刁难,十七次丢掉手头的报道,这背后可以深挖的东西不少,叶某人也没打算放弃追寻真相,律法虽顾及不到刁难这种小事情,但证据可以,因为它是冷的,也是死的。”言尽于此,他不打算继续看唐逢久做人设,恰好时间到了,转头进去。
叶律师背后的唐逢久差点绷不住表情,这个人好像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但是对他的示弱又完全免疫似的。
庭审时花想暮就坐在四人前面,时不时同方暮云说一两句,看起来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坐在生意场上,却也使得几人压下在这时候出点乱才好的心理,之后几场下来,有花想暮在唐逢久几人面前,才始终没有出岔子,这几人里希望叶编辑完好无损地回去的可能真的只有唐逢久一个了。
虽然绝对算不上尊重。
这场官司里唐逢久另外三个后宫没有做什么动作叶思朝是绝对不信的,但他还是一个人将整场庭审扛了下去,其中引用的法律条文之多也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口舌虽不是伶俐的那种,却总能做到出言犀利。
三人的布置彻底被打散,庭审后看叶律师的眼神都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你们还真是清纯不做作。”花想暮从背后搭上叶律师的肩膀,他对几个人来说都是生面孔,除了荆道故。此时,这个发小皱了眉头问:“你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花想暮不回答,只冲他似笑非笑。
“整容?你和花家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能是长得像?或者……就是一个人?”他们能在这异世安身立命两年也不是没有手段的,“花家改扫的垃圾已经扫了,荆总的消息有些滞后。”
“对他们,闭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