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一林家那边发现”,王嬷嬷觉得可行,却又难免担心。
“不会的,林家短时间不会注意到我们,等他们谈到我们的时候”,文殊顿了顿,眼里溢出流光,“就不知那时是谁求谁了。”
对于这般神采的少爷,王嬷嬷很惊诧,但更多的是高兴,于是大胆的应下了。
其实文殊心里也没底,但他现在是顶梁柱,没底也要撑起场子。
文殊知道二房肯定有些人,不然林氏不会那么容易动作,只是他还不了解。二房除了王嬷嬷和知书,他更是谁都不敢信。
一阵凉风吹进来,文殊瑟缩了一下。
知书心思细,立刻去将半掩的窗户关严了。
文殊瞧了一眼,天色黑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
“你下去休息吧”,文殊道。
“知书先侍候少爷睡下”,知书小声道。
“不用,你去吧”,文殊摆了摆手。
这几天文殊脾气有所改变,沉稳强硬了很多,知书常跟着他,自然清楚,便也不敢多说,悄声退了出去。
知书的母亲是林氏以前的大丫鬟,嫁给了林氏嫁妆铺子的一个大掌柜,知书自小就跟着他一起读书,大概是和原主呆久了,知书虽看着灵巧得很,却也有些软弱。
在《夺位》里,文殊是个炮灰,出场不多,文殊身边的人除了文翀更是提都没提过。
古代规矩多,命也贱,他不知道大家的未来走向,不敢轻举妄动,总怕走错了路,害了身边的人。
自从下午期末考之后,他总有一种感觉或者是恐惧,仿佛,回不去了。
没有交错刺眼的霓虹灯,这个世界如同噬人的黑夜,让他胆战心寒。
文殊撑着桌面站起身,缓步走到镂花木窗前,“吱呀”一声打开了窗户,凉风簌簌刮进来,一时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随之而来的是清醒、生机与斗志。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找机会投靠男主,他是二房的顶梁柱,注定没有自由,甚至,还要负责很多性命。
商户再厉害也是底层人民,阶级差异岂是那么好跨越的,而且林家还是个不定数。
等去上京,再看吧。
他所知道的都是有关男女主的剧情,这会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离开文家就好了,没了性命之忧,还怕没路走吗?
他的人生格言可一直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喜欢。
☆、003离开
接下来几天,文殊和王嬷嬷商议好一切,王嬷嬷把账本一点点带过来,文殊做了伪装,藏在自己日常读的书里。
文棠被教育了一次后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里抄写《孝经》,文翀亦然。他们跟文殊都不是很熟,没有情感的依赖也不敢随意忤逆,倒是省了文殊很多麻烦。
如果可以,文殊自然希望两个孩子能多亲近自己,他以前也是很疼妹妹的,也愿意花时间花心思陪他们,只是眼下不行,周围有太多隐患。
文殊现代家境很好,小时候家里管的严,要学很多东西,书法便是其中一种,只是他学的不怎么样,指导小朋友恐怕都不太够。
得亏文翀不用他教导,文奇把文翀教的很好,小小年纪笔迹就已经有了锐气。
孝期耽误事,文翀不能去书堂,文殊便指着《孝经》里的字教他,文棠自然也要一起的。
每日文殊陪他们一起抄写诵读《孝经》,增进感情的同时也顺便认一认繁体字,磨练一下自己的字迹,用签字笔用久了,他现在拿毛笔只能写大字,幸而原主学习一直不是很好,加上可以打着教孩子的旗号,不然知书肯定会发现自家主子的异样。
二房一时间沉寂了下去,或者说一直在沉寂中。
没有老辈,三房泾渭分明,他们不出门,除了几个糟心碍眼的丫鬟,也没人来找晦气。
——
这几日秋高气爽,年老的门房正靠在门后,枕着浓重的秋意打瞌睡,文家大门突然响起规矩矜持的沉沉响声。
门房一个激灵,瞌睡烟消云散,手脚麻利的开了门缝看了一眼,入目是精巧的马车,健硕的棕马,马车周围站着统一青服的侍卫,那些侍卫个个人高马大,站的笔直。
南朝商人地位低下,只能用最低等最简陋的马车,虽然江南不像皇城脚下那么严格,也不敢用这么华丽的棚盖,寻常人家又用不起,来人身份想必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