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还是收下了他,因为小少爷要去幼儿园,没办法派一个大人随时陪着,就干脆让自己去。左先生同自己讲的明明白白,自己愿意培养他,训练他,他在幼儿园期间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井子在半程的时候就下车了,回到了孤儿院。被魏助理叮嘱了明天准时的到幼儿园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才10岁的孩子,看起来已经具有了一个男人的坚忍。何温看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身影,凭心而问,自己和井子很像。但就是太像了,往往只能绝对的存其一。何温收回眼神。
时间就这样表面平平静静的过了3年。
已经13岁的何温又一个放学等在校门口,一直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豪车一辆辆绝尘而去,太阳缓缓垂落,司机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大少爷,实在是对不起,魏助理本来今晚会来接您,可是中途转去了医院,我再接到通知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晚了。”老刘颇为着急的道歉。
“没关系。魏叔叔去医院是有什么事情吗?”何温坐上车,打开自己的作业本。
“小少爷在幼儿园出了点事情。老师通知家长直接去医院,魏助理打不通左先生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先赶过去了。”
何温拿着笔端端正正写字,钢笔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尖锐笔迹,一直刺破薄薄的作业本。“去医院。”
在何温不停的催促中,司机终于赶到了医院,在车上打电话给魏助理问好了具体位置后,下车就直奔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在医生办公室门口,魏助理鲜有的十分愤怒的朝着又长大不少的井子责问,“左总马上就会到,希望你能为你这次的做法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何温还没有来得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左礼已经颇有些气喘的大步走了过来,“小然呢?他没事吧?”目光十分严肃的看着井子。
井子摇了摇头。医生从办公室里出来,殷勤的带着左礼往vip单人病房走。
左寂然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头上包了薄薄一层纱布,有少量血迹通过纱布显出殷红血色,左礼上前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寂然的脸,神色间的严肃疼惜令人动容,他是真的把唯一的孩子当成心头肉,一点点伤害都像是在他自己心里扎下一根刺。
左礼又走出病房,井子沉默的跟上。左佑然坐在病床边,握住寂然的小手,轻轻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上面,神色平平,指尖却微微颤抖。
再回去的时候,左礼抱着还在昏睡的寂然,佑然坐在旁边,魏助理开着车。开了一会儿,左礼忽然出声“小巍,明天去幼儿园把手续办了之后把井子送到老清那,就说我送过去的,姓左。”魏助理点头答应。
从那以后,许多年左佑然都没有再见过他,除了左礼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敢去问。小寂然也不再去幼儿园,而是请了家庭教师在家里教课。
左礼因为企业扩展的事情,一日日忙的脚不沾地。十分舍不得却也不得不走的去了法国出差。佑然不知不觉的几乎包揽了寂然的生活琐事。早上给他穿衣服洗漱,走之前安排好保姆,下午一放学立马赶回来教他学东西,哄他玩。
家庭老师是一个大学生,一个腼腆的大男生。左礼不在的时候,面对家里面只有两个小孩子主人,其余都是不轻易上来的保姆仆人的情况,他仿佛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这天佑然放学回到家,家教老师还没有走,在寂然的小房间里教他基础的东西。寂然一看见他,立刻朝他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佑然面对着寂然的十分反常的行为,还是告别了家教老师,家教老师噙着温暖的笑容,轻快的告别,特意的摸了摸寂然的头同他约好明天再见。
佑然抱着寂然,轻声的询问怎么了。小寂然紧紧撰着他的衣服,泪眼朦胧的告诉哥哥,自己不喜欢老师。
晚上哄着寂然睡觉了之后,左佑然仔仔细细的询问了每一个当职的人,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并没有什么事情。
一天又一天,寂然对老师的排斥越来越明显。佑然有些忧心的把事情告诉左礼。因为这个家教老师之前近半年的表现都非常正常、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优秀,左礼只是在视频里安慰了左寂然,告诉他不要调皮,爸爸马上就要回来了。
左佑然却始终放心不下,次日他请了一整天的假。藏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直到老师过来上课。
老师的表现很正常,对待小孩子十分有耐心又温柔的很。佑然还在耐心的等着。老师放下手里的书,轻轻的捧着小寂然的脸亲了亲。小寂然惊恐的瑟缩着。佑然见到这里十分愤怒,就看到那个所谓的十分优秀的老师,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接着褪下了自己的内裤,就要一手摸上自己......
佑然只觉得怒火攻心,胸中充满暴戾。他猛的从衣柜里出来,拿起花瓶就不管不顾的朝着男老师砸了下去。男老师正被惊的愣在当地的时候,一个沉重的瓷瓶就朝着脑袋砸了下来,伴随着”哗啦“的瓷器碎裂的巨响,男老师头上的血汹涌而出,晕眩的倒在地上。
响亮的声音和很快蔓延开来的血色,把小寂然吓的惊哭出声。左佑然眼睛发红的上去又砸了一下,抱着瘦瘦小小的小寂然走出房间。保姆司机听到声音上来查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大少爷赤红着眼睛、眼睛里满满是泪水,却还强抑着绝对不会流淌而下,15岁的男孩已经又高又坚毅,他抱着男孩子在自己的怀里,万分怜惜的拍着他安抚,说出话来的声音却冷冽的像刀子“他该死。”
很块魏助理就赶过来,把消息透露给左礼。正在开会的左礼也顾不得会议的进行,打开了自己手机上在寂然手机上安装的已经许久没有打开的监控,就看见了上面一幕幕肮脏的场景。左礼狠狠的把桌上的电脑砸在花岗石地板上,电脑七零八碎。
左礼想立刻赶回去,但是会议进度不容有误,他只得拼命的赶快进度。
而此时的左家,除了魏助理和大少爷虽然没人知道究竟怎么了,可看见那个被大少爷砸出满头血,生死不知的家庭老师就那样被扔在客厅里,而魏助理来了之后,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都颇有些战战兢兢。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到了这里,魏助理跟着到警局去做笔录。一场闹剧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食不滋味的众人匆匆吃了晚饭早早的休息。
左佑然抱着寂然躺在床上。左寂然已经平静下来,乖巧的附在哥哥的怀里,就感觉一滴滴潮湿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发上。然后自己就被更紧的拥到了怀里。一道哽咽的声音响起“寂然,我真想杀了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还是个半大少年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这许多年来从未哭过,此时却哭的难以自抑。
寂然小心翼翼的擦着哥哥的眼泪,笨拙的安慰着他“哥哥乖,不痛,不要哭。”
左佑然俯首在小寂然充满淡淡奶香味的发间,深深的发出一声哽咽“痛,哥哥觉得心特别痛,比在孤儿院被那个男人收养还要痛,还要痛。”
眼泪很快停止,平息后的情绪十分平静,这平静中带着消磨不掉的恨意化成的嗜血。
☆、小世界二·7
我本无所求,只到有一天,我心里藏了我的神抵。望着他,心中无就尽的惆怅与欢喜。我拼命的做好所有事情,那些我认为毫无意义的种种种种。众人称我天之骄子、评我野心勃勃,只觉得可笑,而你赞我,我委于尘埃,开出花来。——左佑然
从那以后,小寂然没有再请家庭老师。佑然也没有再去学校。佑然陪着寂然在家里学习,自己的学业则是请了家庭老师来教。
“寂然在做什么呢?”佑然还没走进寂然的房间,就听到半大的男孩清亮的笑声,也带着笑意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