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拉着顾怜苍的手,发现他手冰凉的冷汗直冒,心里隐隐作疼的不忍。
只见姚初高深的拿着一面镜子,在树荫下的阳光下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又摇摇头,往下一个树荫走去。
顾怜苍拉着姚初的袖子在一旁看了个莫名其妙。
“啊……”走在前面的姚初踩空了,连同拉着他袖子的顾怜苍也被一同带进了一个深坑。
嘭!
两人掉到了坑底。
“啊!好疼。初初,你怎么样?”顾怜苍扶着自己的腰,发现自己半个身子压在姚初身上,姚初却闭着双眼,没有回答他。
“初初,你没事吧?初初?”顾怜苍把躺在地上的姚初扶起靠在坑壁上,轻轻把姚初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上怎么湿湿的?竟然是血。
“初初你醒醒?初初?”顾怜苍慌了,姚初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伤到了头?
他抬头看了看坑洞,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坑洞口的草上,形成斑驳的阴影,他自言自语起来:“离天黑还早,要是在这儿等着柴文扉他们发现,指不定初初都没命了!妈的,没用的柴文扉,你特么倒是快点发现初初没有反射光线啊。”
和平时唯唯诺诺的顾怜苍不同,他粗鲁的往一旁吐了口唾沫:“不行,再这么等下去,初初指不定就失救而死了。平日里出门不管有没有用总是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今天你怎么就什么都不带了呢?”顾怜苍在姚初身上翻来翻去,企图找到一瓶两瓶止血救命的药。可是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姚初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凹凸不平的坑壁,拦腰抱起昏迷不醒的姚初,一跃,跳出了坑洞,平稳的站在坑口。
“啪啪啪!”柴文扉拍手赞叹道,“顾公子好俊的轻功!”
刚跳上来站稳脚步,就听到柴文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怜苍心道,糟糕。
“这么高的坑,我可是挖了好久,挖完之后还要靠柴门扔绳子下去才能爬上来。你一跃就上来了,还抱着初心,萧某自愧不如。”萧玉栊说道。
“不打算辩解几句吗?”夏亦可看着转身过来丝毫不惊慌的顾怜苍,问道。
顾怜苍把姚初轻轻放在地上:“我的辩解还有用吗?”苦笑道,“起来吧,别装了。我本来应该发现的,居然就中计了,呵呵。”
姚初闻声而起,满脸痛心;“我明明这么相信你,你为何如此?为何?”
“为何?你不是应该都猜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顾怜苍掸了掸衣裳上的泥土,淡淡道,似乎自己是与此事漠不相关的局外人。
“落叶庄?”
“是我。”
“廪丘?”
“是我。”
“纪孤穹?”
“是我。”
“太守大人?”
“是我。”
“你背后是谁?”
默然不语。
姚初看着顾怜苍好久,问出了最不想问出的话。
“我爹?”
“是我。”缓缓道。
“他是我爹!”
“他怀疑我。”
姚初心灰意冷的挥挥手,退到一旁,摇漾线紧随而来。顾怜苍翻身躲过,往另一边跑去,萧玉栊持叶痕剑拦截,不料顾怜苍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对子午鸳鸯钺,雄钺硬生生的接下了叶痕剑的剑锋,反身对准萧玉栊就是一脚,踹的萧玉栊撞在树上,荡下几片树叶。雌钺反手挡掉夏亦可扔出短离刃,转身向林子深处跑去。
“别追了。我们先回去吧。”柴文扉看到失神的姚初,制止了夏亦可,扶起萧玉栊说道。
草丛上几滴鲜血清晰可见,姚初始终还是不忍心,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转身往回走。
“昨晚我说我想到了忽略了什么,初心你就故意没听懂的制止我,我就知道有问题,没想到原来是怜苍。到底是怎么回事?”柴文扉随手扯起一根草,刁在嘴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