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震生气后,陆离变乖了,但是池震不一定这么认为。好多话总要讲出来才会知道,心事重重的人们总会徒添烦恼。
陆离每天都会回家,陆离开始在晚上关了灯,陆离甚至买了一瓶洗洁精回来自己刷碗。是啊,他觉得自己和池震变的生疏了,再回过头来想想,池震可能真的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陆离越这么想,心里就越难过。
陆离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那只橘猫了,碗底也没有了原来常常沾着的猫毛。
离离去哪了,陆离多想问问它的主人。
陆离开始被噩梦一宿一宿的惊醒,黑暗肆意侵袭着他,电梯里的封闭感让他满头大汗,他在梦里不停的嘶吼,可是没人来救他。父亲又开始了无休止的寄予他希望,他颤抖着什么都不敢说。妻子不断的和他争吵,吵闹的责备他的暴躁。女儿依偎在新父亲的怀里,再也不抱着他的脖子黏黏的喊一声爸爸。还有阳台,再也没有传来那声“陆离”。
陆离每晚都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可入目的还是一片黑暗和寂静。然后他狼狈的打开了灯,又开始了一夜无眠的漫长游离。这次池震再也没有马上着急的跑到阳台上喊着“陆离!陆离!”
也难怪,陆离从一开始就担心着的问题出现了。
他害怕抽离,更害怕习惯,而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习惯了池震,可池震又和文萱一样,选择了抽离。
陆离也开始慢慢接受池震的疏离,他开始发现原来他和池震的生活可以那么遥远,原来他真的可以一天到晚都见不到池震一面,尽管他们晚上就隔着一堵墙,白天就隔着一条街。
是啊,你相信缘分吗?起码陆离从那一刻开始就不相信了。
那不是缘分,那都是有心的人用力创造出来的。
“呼…啊…呼…啊啊…。”
又是那个梦,泪痕还挂在陆离憔悴的脸颊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不,或许是一片黑暗。
纤细的手拍打着开了灯,橘黄色的灯光把颤抖的胸脯映在了墙壁上。
突然
陆离“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床板被他弄的咯吱咯吱的响,他一把把床边的台灯扔到了阳台上,然后起身套上了衣服。
空气中弥漫着玻璃破碎的清响,混着街坊四邻的骂声。
灯泡的外壳被打的粉碎,可灯丝还在一闪一闪的,像极了陆离焦燥不堪的心脏。
“骂他妈什么骂!吵死了!”
“凶什么凶哦!信不信我告警察你半夜扰民啊!”
“我就是警察,欢迎你投诉!”
“陆地的陆,离别的离,陆离!”
他说着把阳台上的椅子也踹下了楼,金属碰撞着紧张的硝烟,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
今天的陆离显得那么幼稚,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那帮邻里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投诉。
陆离头也没回的开着车去了警局。
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陆离盯着路口的红灯,眼睛里倒映着那片红。或许不是灯的倒影,他的眼里除了爆满的红血丝就是愤怒,是对自己的愤怒。
陆离突然想起了吴文萱和自己分开时的感觉,像极了现在。
“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不顾他人的感受!”
“我没有啊…,我是在保护你们啊,他们问我案件啊…,我就讲了啊…。”
“离,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啊。”
“离,你明明答应了一诺,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参加她的亲子活动的。”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去的。”
“手头的案子也很紧张啊,活动还会再有的啊,我是个警察,我不能让死者的家属失望。”
“离,你到底是死者家属的英雄,还是我的英雄…。”
“我…。”
“离,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