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紧张。
“啪”的一声，陆离合上鸡蛋仔的笔记本，重重的金属碰撞引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队长。
“看什么看！手上的事还不够多是吗！”
“用不用我去总局再申请两个案子来！”
池震一下登上了桦城的头条，新闻媒体捏造是非，业内同行坐观成败，无知路人不分青红皂白揣测抹黑他的为人。
他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池震本人倒是看起来不在意，只是看起来而已。
“陆队，有人找。”
是池震。
陆离站了起来，盯着池震，那眼神里全是敌意，再或者是疑惑。
池震抖了抖手里的饭盒，戴着墨镜隔着老远冲陆离笑着歪了歪头。
无知跟风的人存在于各行各业，警察也不例外。
“你看啊，是今天上头条的那个律师吧？”
“说是协助受贿呢。”
“我看他以前评论人品都蛮好的啊…”
“哎呀，你怎么能知道他是什么人呢，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他这节骨眼找陆队不会是想走后门吧。”
“不应该吧，陆队最恨这种人了。”
“要我说啊，他就是没什么能力，那案子说什么不方便透露，其实都是法官放的水吧。”
“这倒是没准儿。”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露骨的，委婉的，真的，假的，好意的，恶意的，全都钻进了陆离的耳朵里。
池震是听不见的，他还站在那儿冲陆离笑。
陆离一把把手里的卷宗扔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向了门口，嘈杂的声音伴着陆离路过的地方戛然而止。
突然，他一把把手拍向了说话最难听的桌子上，陆离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满，狠狠的瞪着那个小警员。
“你刚才说什么？”
警员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网…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你有证据吗？”
“他行不行贿关你屁事。”
陆离擦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
柔软的短发摩挲着细密的汗水，明明那么亲昵，却全是敌意。
“要说闲话滚回家说去！”
“还他妈嫌事儿不够多！”
“所有人！多加两份报告今晚之前交齐！”
陆离一嗓子吼的警局都安静了下来，四周弥漫着压抑。
他一把拽起了池震，走向了楼下。
池震还是笑着，但他看出来陆离生气了。
“你怎么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