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赵云澜一开口还算正常:“你们怎么来了?”
郭长城将电话的事磕磕巴巴地汇报了一遍。
赵云澜看了沈巍一眼,皱了眉。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他们同时想到了这个词语。
这时赵云澜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处!长生晷被偷了!”
是汪徵带着哭腔的声音。
老李是一个凡人,汪徵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鬼魂。两人都抵挡不了侵入特调处拿走长生晷的鬼族。
回到特调处,赵云澜有些无奈地看着抽噎个不停的汪徵,这已经是他这周看到的第三个哭鼻子的女人了。
“哭什么?再哭就耗尽元气了!”
啪一下,一张固魂符贴在了汪徵的额头上,她立马汪着眼泪,却一滴也流不下来了。
“不是你们的错!都回去休息。明天我和总署解释。还有小郭,晚上留下来照顾你祝红姐。”
“是。赵处。”郭长城将扶着的祝红小心放在沙发上,立马跑去自己办公桌前拎了一条薄毯子给盖上,然后拖了张椅子坐在一旁,一副守着人到天亮的架势。
大庆立马乖巧道:“还是我来守吧,小郭年轻,熬不住。我反正晚上不睡也行,老赵明天给我放个假回家补觉就可以。”
“成,死猫。”赵云澜非常满意他的眼力劲:“明早让食堂给你做一盒干炸小黄鱼。”
总比晚上回家去看到沈教授对你争风吃醋好。大庆心底儿想着,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回家的路上赵云澜却异常沉默。
刚才在古玩街,鸦青的爪子已经几乎抓着他的脖子了,这时候一道刀光闪过,齐齐斩下了鸦青的五根手指。赵云澜再抬头时,就看见鸦青反手抄着晕过去的祝红飞身到了五米外的古墙头。
赵云澜在那一刻看见了沈巍眼中凌冽的杀意,极寒极冷的话从他口中一字字迸出:“如此忘恩负义的家伙,千刀万剐、灭了全族也不为过!”
若不是赵云澜及时抓住他提起斩魂刀的手,只怕鸦青和祝红都要同时化为齑粉。
赵云澜很少见他如此失态。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似乎不止一次接触过的万丈戾气。
忘恩负义?自己何时对鸦族有过恩?
还有鸦青将祝红扔过来做掩护,迅速飞走前说的那一句话:“大人,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要的东西,他志在必得。”
现在看来,要的东西就是长生晷了。而那个“他”是谁?鬼族?
赵云澜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人:“沈巍。”
“嗯。”像是一直在等自己开口。
“长生晷被盗了有什么后果?”
“长生晷始于轮回,而轮回只对三魂七魄产生作用,鬼族无魂无魄,驱使不了长生晷。如此重要的圣器,他更加不会交由鸦族使用。”
看来沈巍很清楚拿走长生晷的是谁。
“他是谁?”赵云澜问道。
沈巍沉默了一会:“夜尊。”
夜尊。赵云澜恍惚觉得听说过,但是又不知在何处、何时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能够使计调虎离山,又趁着自己和沈巍与鸦族争斗时独自闯入特调处拿走长生晷,这人的战斗值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莫非是他统领着鬼族?
为什么沈巍讳莫如深?
车子开到了楼下,赵云澜又开了口:“我还有一个问题。”
沈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