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_李先生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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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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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是冷,但已经不是经不住的冷。北风陡峭,但春枝头昂扬生意势不可挡。李栩禾双手扶在郑曲亭停留的位置,轻轻握紧泛着冷的栏杆。

郑曲亭在要独一无二的位置,他在要他把他放在心尖,而他又何尝不是在要求对方也这么做呢。

只是李栩禾谈过几次恋爱,省心省力,伴侣无一不懂事周到,断不会作出失去风度的事情交由他收尾。他的几次恋爱都是圈子里身世般配的好选择,所以从来都不曾想过今天的事情会发生,也从来不曾预料自己的耐心周旋如此多余。

两个人无硝烟的冷战开始,齐小果是最先察觉的。她在郑曲亭身边太多年,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他周身散发的气压,这本来是见怪不怪的事,毕竟郑曲亭很久没有再出现过这种状态,她唯独惊讶冷暴力的对象是李老板。

而李老板,完全不受干扰,他直接忽略了郑曲亭,比他更狠。

齐小果几次欲言又止,刘六六和她坐在保姆车上发愣,她犹豫良久,长长叹气。刘六六疑问地看她,齐小果幽幽吐出一句:“为什么不是程岑度。”

郑曲亭好不容易又凡心大动,她有私心,这些年一直喜欢程岑度演员,不禁想,训练场朝夕相处,她几次偷偷去探班,分明感受到郑曲亭对程岑度态度的软化,怎么不和程岑度在一起,李老板虽然有权有势,但到底是个老板,哪里有同行好。一旦开吵,俩人都不吭声,像是在看谁更倔似的,郑曲亭个傻瓜蛋,偏偏在大老板面前拿乔。刘六六从后座翻出来红富士,用袖子擦擦啃出脆响:“果果姐,你说啥呢?”

齐小果刮他一眼,臭直男。

连着几日,洛旗的镜头通过率高得吓人,戏的进度赶的飞快,程岑度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找人对过戏或是和洛旗谈过心,对春儿的理解程度蹭蹭上涨,动作神情拿捏的具是到位。主线进展顺利,副线也不甘落后,整个剧组良性攀比,洛旗懒洋洋地喊出:“收工。”

今天的任务干完了,他约了人进城去西边吃抄手,天气晴朗,暖阳在头,迫切极了,一颗心早早飞走。

城西的春去来是有名的老店,只卖馄饨,虾腰鲜肉是招牌,占了胡同一个窄小的铺面,却提前一个礼拜才订上今天的位子。李栩禾吃得眯起眼,热汤把镜片蒙上雾,他摘下来放到一边,吹着汤喝一大口,香,真舒坦。

洛旗盯着他垂下来的睫毛,眼睑里盛着银的水色,人笼罩在腾起的热气中,看着年龄一点都不大,好像永远不会老。

他问他:“你和郑曲亭分手了?”

李栩禾夹起鸡丝置入口中,对他的提问并不回答,专心致志地享受午餐。天气真的暖和了,单一件衬衣都能出汗,李栩禾松了两粒扣,用白瓷勺子舀上一只慢慢等凉。

“我现在可是郑曲亭的直属上司,拿着郑曲亭的小命呢。”毛躁的洛旗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李栩禾看他一眼,洛旗又摸着鼻子将筷子规矩的放在筷架上,抻着头等答案。

越来越没个正形,李栩禾咽下滑嫩的一口,说:“嗯,分手了。”

“那,那你还和他住一间房,也不嫌挤。”筷子又磕在碗沿,李栩禾无奈地提醒他:“好歹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注意下不好吗?”

小有名气?小有名气?!瞧不起谁呢。

洛旗瞪直眼,不满地嚷:“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谁会在乎这些?”紧接着又了然一切地问:“你和郑曲亭分手,是不是因为荷缘居的那个什么少爷?”

“当然不是。”虾肉软软弹弹,吃在嘴中具是享受,“他打我。

洛旗惊得后撤,椅子在地板划出刺耳的声音,李栩禾好笑地瞧他,他吓得站起来:“他,他打你?我*!”

“坐下。”他真是有点头疼,洛旗一惊一乍跟个猴子似的。

“这兔崽子贼胆太**大了!”

“只是手,他打了我的手。”

洛旗悬着的心落下,认真地说:“该分手,没大没小,实在是没个*数。”

李栩禾对他一激动就骂人的习惯实在是忍受不了,说:“你可不可以讲话文明一点?”

“好的。”他乖巧地点头,又补一句:“我们不能和野蛮人一般见识,不过你为什么还和他住在一起,炮友吗?”

深深吸一口气,李栩禾和洛旗认识很多年,至少十五年起步,仍然不能习惯太私人的问题,他耳廓已经红了,洛旗见好就收,双手举起说:“不问了不问了,你高兴就好。”

第33章

他可一点也不高兴。

郑曲亭习惯睡右边,左边一侧靠墙,李栩禾上床晚了,总会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身体爬到里面。

但郑曲亭身子长,难免会有不小心碰触的时候,郑曲亭虽没什么反应,但他总会礼貌地道歉。除此之外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谁也不提新开一间的建议,就这样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暗自较劲。

僵局持续了一个多礼拜,恶化的源头是因为陈慎。

凌晨四点,李栩禾被扯醒,他困得不行翻身抱住那人的手,含糊地叫他别闹,结果怀里的手冷冷抽走,他睁眼,郑曲亭抱肩没有表情地看着小客厅,李栩禾意识到屋里有别人。

沙发上坐着陈慎,双手捂脸小声地哭。他的睡意醒了一大半,起身去看,郑曲亭咣得一声把卧室门摔的震天响,惊得他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

陈慎被吓得一双眼里都是惧意,李栩禾安抚地摸他的头顶,尽量柔化声音询问:“出什么事了?”

他浑身颤抖,求他:“您收下我吧,收下我,好吗,我真的不行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被他掐死的。”

李栩禾敏感地捉住了语句里的动词,拉下他堆到下巴的高领衫。

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紫指痕,胸口隐约可见红色的结痂和新的肿印,他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浮现了赵华平夏日里那个邪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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