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承认,也推了个干净,偏偏头巾男没办法反驳他。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是不可能。但是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总有种邪气。
头巾男自己都被他绕晕了。
“好了,你也闹够了,下去。刀疤在下面看到你这副样子,也不会死得安心。”最后,王胜发了话。
头巾男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几个男人把他带下去,名义上是“送”,几只手却扣在他后背。头巾男很清楚,王胜就是把他当一条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绝不容许他质疑他的威严。回头的那一瞬间,一彦对他眨眼一笑,似是讥笑他的不自量力。
身在敌营,这种招致仇恨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不会做,可他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
头巾男气得七窍生烟,越气,看他的眼神越怨毒,他心里的得意就更甚。
篷房里又回归了安静。
王胜的目光在一彦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他虽然不怎么相信“阿发”的话,心里终究是有疑虑。眼前这个少年,仿佛对什么都非常镇定,不管他怎么看他,他的神色都很平静,嘴角含笑。
“大哥,我们发现了一个人!”外面有人通报。
王胜皱眉,“什么人?”
他说了这句,清河就被押上来了。被几个男人一推,她摔倒在篷房里,手肘磕在水泥地上,顿时破了皮。她爬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四周。没有想到会这么凶险,更没有想到——一彦居然会和这帮人混在一起。
如果知道他是来见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她怎么也不会跟来的!
之前的话她也听到了,他们居然就是那帮从西北监狱里逃出来的匪徒。
她抬头去看一彦,他的神色波澜不惊,只是微微阖着眉眼,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王胜一脚踏上,把她踩在水泥地里,“说,是谁派你来的?”
清河吃力地摇头,“没……我只是……走错了地方。大哥,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放了你?”王胜冷笑,“你当我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不说也行,反正兄弟们这么久憋在这里,都没什么女人,正好拿来乐呵乐呵。”他脚一勾一踢,就把清河踢到人群里。
这话一出,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撕扯着她的裙子。
清河吓得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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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手在她身上乱摸;调笑着;撕扯她的衣服。清河抓紧自己的衣服;踢蹬挣扎;却只是激发了禽兽凌ru的欲wang而已。她的牙齿都在打战;眼泪横流。
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脚踝;在手里把弄;“这妞的脚都这么水灵;劳资忍不住了!”
金属拉链拉开的声音;男人扯下裤子,掏出那肮脏的东西就往清河嘴边凑;正要拉了她的头发扯过来,后面有人搭住了他的肩膀,“急什么?”
男人回过头,发现是那个容貌很出众的少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劳资要干这女人,你搅什么局?难道你也要来一炮?”
一彦没有看地上的清河,笑一笑,回头对王胜说,“我有个消息要卖个王哥,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这个女人送给我吧。”
一彦面带微笑,王胜的脸上面无表情。这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晌,一彦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王胜的脸色和缓了一点,“我怎么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我人就在这儿,以后到了缅甸,也会在赵家住一段日子,要是假的,到时候你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王胜打了个手势,带着一帮人从篷房离开。有几个恨恨地往这边瞪了一眼,吞了几口唾沫,垂涎的目光还在清河身上扫视。清河抓紧了碎裂的上衣,裙子也有些破了,下摆被撕开了一道半米的裂缝。
冷风从裙子底下灌入,吹得她的双腿也凉飕飕的。她抱紧了肩膀,孤立无援地坐在地上。
一只手从半空中伸给她,“起来吧。”
清河抬头,目光还有些愣怔,迟疑地看着他。
“真麻烦。”一彦俯身,把她打横抱起,慢悠悠地出了这个充满了鸡鸭粪便味道的篷房。傍晚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夹道的树木枝叶也被染成绚烂凄厉的金红。
一轮红日在远处山峦上渐渐沉没。
园子很大,一彦抱着她往西面走,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飘着翠色的落叶,脚边的青绿色草丛里,偶尔有几朵浅黄色的鸡蛋花冒出头,点缀着单调的颜色。西面有个竹园,隔着几个菜园子放眼望去,绿色的竹子掩映地茂密。
一条被人踏出的小路连接着菜园子和竹林。
一彦上了这条小路,往竹林后绕去。
“站住!”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一彦回头一看,是之前被他抢回清河的那个男人。听旁人的称呼,似乎叫“阿全”。他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阴鸷,像只马上就要扑上来的野狗。
野狗?
一彦忽然觉得这个比喻很贴切,哂笑一声。
“你笑什么?”阿全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一彦道,“我天生爱笑,你也有意见吗?”
“一会儿,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唰”的一声,他从袖中抽出把寒光闪闪的军刀,在手里转了转。
一彦讶异一声,“刀啊?你要干什么?”
“宰了你!”
“宰了我?”一彦把清河放下来,搂在怀里,低头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听见了吗?为了你,他要宰了我。”
清河差点被他的微笑迷惑,他笑起来是那么亲切、那么迷人。随即身子一冷,被山岗上的风吹得脑子清醒了。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能和这些匪徒蛇鼠一窝。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