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头朝门外喊春云。才喊了两声,人就进来了。
春云问:“少爷要什么?”
“笔和纸。拿来,我要写字。”
春云吃惊地看看和襄,然后出去了,很快拿着东西回来,搬了炕桌放到床上,把纸铺开。
柳隽修拿起笔写起来。
和襄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打着鼓。
不一会儿只听柳隽修吩咐道:“拿去给和先生签字按手印。”
春云照做。
和襄看到纸上写着:今柳隽修聘和襄为师,聘期一年,薪俸六十两。立此为据。
春云看看和襄,又看看自家少爷,却被少年警告似的剜了一眼,立刻委屈地撇嘴。
和襄看完,眼皮跳了一下。
柳隽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和襄的每一个反应,见状当即就问:“不知哪里不妥?”
和襄先是有些紧张,接着又觉得尴尬,最后忍痛说道:“我昨天跟二夫人说的是五十两。”
柳隽修不以为意道:“多了好,要是少了就是我的错了。先生快签字按手印吧。”
和襄看着六十两几个字眼,再次割心头肉似的说:“其实……其实……”
柳隽修眼珠一转,“难道你没说实话?其实是四十两?”
其实越文七给自己说的是二十两。和襄拧着眉头,最终没说出口。拿起笔写上名字,然后手指沾了红印泥,对着文契上的和襄二字按了下去。
春云眼珠转动,心里已经明白这位少年正在慢慢掉进少爷的陷阱。但她知道此时视若不见才是明哲保身之道,看到和襄按了指印,赶紧上前拿起纸契。
“拿过来。”柳隽修喊道。
第4章第4章
“拿过来。”柳隽修喊道。
春云把纸契递过去,自觉收了纸笔和炕桌,然后出去了。
柳隽修笑眯眯地说:“立此为据!”
和襄受不了这气氛,膝盖还在发抖,咬牙问道:“少爷还要听书吗?”
柳隽修道:“不是说今儿就那一段嘛,先生这么快就忘了?”
和襄脸一红,忽然想起一事道:“有个东西还给你。”边说边伸手在脖颈拽着什么。
柳隽修不解地看着他,才入府又没什么交集,不知他要还什么。
和襄拽出来一块白玉,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到桌上,说:“是夫人给我的,说是做你的替身给你挡煞的信物。我是读书人,不信这个。你也应该是不信的吧。”
柳隽修哈哈笑道:“我只听说过,玉可以拿来做传情的信物。没听说过做挡煞的信物。不过难得你既能当面还我。”
和襄窘迫道:“那少爷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好。”
被人从睡梦中吵醒,和襄从迷茫中反应过来,天色已经黑了,除了自己这间屋子,外面院子里的灯台和其他屋子都点起了蜡烛。
咚咚咚!有人拿拳头砸着门在外面喊着:“和先生,快起来!老爷叫人把少爷带过去了!”
和襄连忙爬起来,摸着黑到门前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丫头,依稀记得叫茜儿的。
院里的小厮丫鬟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可见都吓得不轻。
柳员外的院子特别广阔,正堂里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头。一进院子就听到柳员外的声音。
“……那你来说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何为孝,何为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