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咱们皇朝啊,但凡有容情两个字的,真假先不管,直接入了未央宫,一等氏族怎么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未央宫那位都厉害。”
“你这话说的玄乎,未央宫那位要容情的东西作何?”
“看吧,看吧,就知道先生教的东西喂了狗,这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还不是要同我们一般来此厮混,有……”
“你别打岔,听他说完。”
那人扬了扬头,理了理衣襟,一脸高深莫测,“你们都知道容情好色吧?那你们知不知道,容情曾是未央宫那位的老师,太子太傅,而且啊……”
轻咳了一声,招手让人聚拢,方低声道:“那位有魅妖一族的血统,十四五的年纪,长得和……”指了指身边的花娘,在一众纨绔的目光下,点了头。
魅妖一族,三千界最出美人的一族,连鲛族都不能比。
震惊!惊天秘闻!
“怎么可能,这说的就是断袖,男女通吃,忒恶心了,这话你怎么敢说。”
“如何就不敢了,成仙不老的,和我们肉体凡胎不一样,人家叫道侣,又不和我们一个样,需得传宗接代。”
这话说的!旁人哑口无言。
身边的花娘品出些味儿来,难得开口,“那,容情呢?长的是何等模样。”
“书中载,青面獠牙,五短身材,唯一物特长。”
连大爷掩面,指腹点着眉宇,十分烦躁。很少有人像他这样,急都能急出一股风韵来。
那花娘,更痴了。
……
“胡言乱语,这五短夜御十女,我们……”
有人一槌定音,“天赋异禀阿!”
“借于物吧!”
此言一出,纨绔们连声赞同。
连大爷的指尖都快敲抽搐了。无花事不关己,“语佛,我佛慈悲,心平气和,勿造杀戮,早日成佛。”
连大爷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我佛慈你爷的悲。
小灵山什么时候修的是佛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啊,可我听我曾曾曾祖母说,容情乃当时闻名遐迩的美人。”
一听曾曾曾祖母,一连的人拱手,“高寿,高寿。”
“管他是何模样,作古千年,黄土烂泥一堆,还能翻出花来。”
“错了,错了,容情当年可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了的。”
“这么残忍。”
“你也不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值得挫骨扬灰,光是饿死关中百姓三万就够他死三万次了,更不用说当年那些因他而死的忠臣良将,最可怜的就是入宫的姑娘家了,撷红一万,死了一万。”
“你得知道,那都是三千界当时一等一的大美人。”
“还有开河修渠,徭役无数,又死了不少人,丧尽天良的罪行一桩接一桩,罄竹难书。”
“不过,他的丹青和字是真的好,我太爷爷见了一回后,旁的就再入不了眼。”
……
杯酒相错,子夜临歌。锦城最高的佛塔上,唯一还留在此处的老僧敲响了铜钟。
他已经很老了,敲钟断断续续的,只能让人想到油尽灯枯四个字。
里边的污言秽语,连大爷实是听不下去,提了壶酒爬塔顶坐着,咬开红酒封,拖着坛底,仰头灌了一口。
胭脂堆里出烈酒,不假。
“师傅曾说,你是小灵山最有灵性。”
无花落在檐角,手中檀木珠不停,持着法印,白衣渡月,恍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