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做饭，乔久吃饭，李沉舟洗碗，他们向来是这样的。
合理分工，干活不累。
乔久打着呵欠准备去刷牙，门没关，李沉舟就站在门口，他个子很高，门被挡了一大半，乔久嘴里都是泡沫，含含糊糊的问李沉舟多高了。
李沉舟：“188.”
乔久：“哦。”
接着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刷自己的牙。
乔久172，在班上也不算矮。
当然，也算不上高。
毕竟不是所有男生都有180的。
他想起章小沐私下和他说的话，没有180的男生在她眼里都是残废。
乔久想到这儿就一脸郁猝，在章小沐眼里他算个半残了吧，穿上高跟鞋比他还高。
“你还小，”李沉舟说：“还会长的。”
乔久把嘴里的水吐干净：“李沉舟。”
“嗯？”
“你明天有课吗？”
“...没有。”
“那你明天送我去学校吧，”乔久说：“就这样决定了！”
李沉舟失笑：“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对，”乔久乖乖承认：“你不知道宋芷禾她们有多狠。”
李沉舟走进，摸摸他刚刚干的头发：“好。”
“你别摸我的头，”乔久把他的手打下来：“会长不高的！”
李沉舟还是笑：“去睡吧。”
乔久应了一声，就往房间里走，他已经很困了，迷迷糊糊的摸到床上，躺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李沉舟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床上有个人。
他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生怕惊醒面前的人。
小孩儿还小，还没成年，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显得小小的，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鼻子和嘴都捂在被子里，呼吸声有点粗重，皱着眉头好像睡得不怎么安稳。
李沉舟把杯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他的鼻子和嘴，果然，眉头舒缓开了。
脸颊有点红，李沉舟用手指关节碰了碰乔久的脸，然后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
唇红齿白。
熟睡中的乔久突然皱了皱眉头，把被子踢开了一截，被子又一半落到了地上，李沉舟俯身去捡，却在起身的时候顿住了。
被子只有一半盖到乔久身上，T恤向上翻卷，露出白皙柔软的肚子，裤子也脱了，能看到大腿。
李沉舟眼眸暗了暗，才起身给乔久把被子盖好。
他盯着乔久，觉得自己心里住了一头野兽，它一直一直在咆哮，在沸腾，在叫嚣着在冲出来。
可就连李沉舟自己都不知道，它冲出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这种情绪并不陌生，可它从来没有这么汹涌，这么激烈过。
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自己无所谓，只害怕会伤害到乔久。
他起身，从桌子上抽了根烟点燃，随即走到阳台上，天已经黑了，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眼望去灯火通明。
天是黑的，没有星星，这一盏一盏的灯就充当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