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信道:“要只是我也就罢了。我们老爷最近每天为跟蒙古打仗筹军费的事操劳,我好不容易叫了我们老爷来轻松这半日,还被赵烁给搅了。”
孟明笑道:“也活该这个赵烁倒霉,我们路大人在隔壁酒楼吃请,我去把他叫来如何?”
陆怀信道:“你和你们路大人差着好几级,他肯听你的么?”
孟明道:“我当然没这个面子,但要说严大人受了慢待呢?”
陆怀信笑道:“聪明。但这事别告诉老爷,免得以后出了事连累他老人家。”
孟明道:“晓得。”
陆怀信又回到桌上,脸色就好了很多。
果然,不到两刻钟时间,便听楼下吵嚷,接着便是几十人上楼的声音。有人一个个包间的将门推开,道:“锦衣卫捉拿要犯,所有人到楼下大堂待检。”却唯独没人开严鸾所在的包间。
严鸾对陆怀信道:“你搞的鬼?”
陆怀信笑道:“爷真抬举我,我哪调得动锦衣卫啊?”
严鸾道:“出去看看。”
严鸾扶着二楼的栏杆看下去,果然见路秉站在楼下大堂正中,指挥着百十来人,将二楼的包间一间间打开。路秉看见严鸾,也不敢相认,只对着严鸾拱一拱手。严鸾心里怪路秉多事,却没法说什么。
锦衣卫搜到一间和严鸾的包间隔着天井正对着的包间的时候,那包间门口站着的正是之前那个管家,想来那包间就是赵烁的。赵烁的管家和几个家丁不让锦衣卫进门,被锦衣卫三两下就推到一边。这时却从那包间隔壁又出来几个高手,和那些锦衣卫打到一处。
路秉冷笑道:“看来真有人要和锦衣卫做对,我倒要看看何方神圣这么大胆子?”便亲自带了人上楼。
眼看着锦衣卫的人多,那几个高手落了下风,赵烁的包间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道:“我不敢和锦衣卫做对,但是锦衣卫的官爷们却屡屡和我为难。”
路秉一看这人便吓了一跳,忙让众人住手,抱拳对这人道:“原来是洪大人,怎不早点出来和下官说一声?包间里还有……有别的大人么?”
只听包间里有个声音道:“有啊,今儿这么热闹,看来我是来对了。”
话说完,那人也就出来了,身姿挺拔、器宇不凡,却不是赵楹是谁?
赵楹隔着天井看向严鸾,莞尔一笑,严鸾便也回了一个笑。
赵烁也跟在赵楹身后一起出来。
路秉和陆怀信吓得都是不轻,路秉没敢下跪,只躬身道:“爷。”
赵楹看了路秉一眼,笑道:“锦衣卫好威风啊。”
路秉只低着头,不敢回话。
严鸾带着陆怀信穿过长长的围廊,来到赵楹面前,躬身施礼。
赵楹指着严鸾对楚离道:“这位爷的词作的比我好是么?”
楚离道:“两位爷的文才不分高下,是楚离更喜欢安爷的词细腻婉约。”
赵楹道:“安爷,哪个安?是不是皇上登基前的封号,安王的安?”
严鸾正不知如何回答,陆怀信却抢着道:“爷说的不错,就是这个安。”
赵楹对楚离笑道:“我十几年前就知道,论诗文,我比安爷差远了。我请教多次,他都不肯教我。”
楚离已经看出赵楹和严鸾很是熟识,便笑道:“原来您和安爷已相识十几年,那二位爷就是伯牙子期、管仲叔牙、伯桃角哀了。”
赵楹大笑,道:“说得好。”对陆怀信道:“云诺你带银子了么,赏给这小相公。”
陆怀信笑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给了楚离。
楚离给赵楹施礼,道:“谢爷的赏。”
严鸾的脸微微发烫,只是低头不语。
赵楹对严鸾道:“还听曲儿么,你过来我的包间咱俩一起听?”
严鸾道:“不了,这里太乱了,爷先回去吧。”
赵楹道:“你和我一起走么?”
严鸾道:“我还有些朋友在那边,爷先走,我一会儿就去见爷。”
赵楹道:“也好,我沏了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