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宁愿被谎言欺骗着活下去,也不想面对残酷的真相。”霍许看着图书馆大门的方向,齐瞻竹还在过着日复一日的“星期四”。
“所以他就是个逃避现实的胆小鬼啊!霍许,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就直说了。他们家集体自杀,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本来精神就不太正常,会主动参加脑电波实验计划,还自己给自己写剧本,我没见过第二个。”褚长青急了,把自己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会参加计划就不正常了,那我们算什么,天生的疯子?”霍许反驳他,“导师说过,如果志愿者没有觉醒,不能强制结束观测实验。”
褚长青无语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导师担心再不唤醒你就会出事,这才把我派进来的。”
“那导师有说要把他带走吗?”霍许问。
“这、这倒没有。”褚长青支支吾吾道,“他说判断权交给你。”
“二位能不能听听我的意见?”拿着手套玩偶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你就是齐瞻竹的最终保险吧?我可告诉你,你的存在是违反规定的,我们随时有权利结束这次实验!”褚长青提防地看着他。
玩偶摇摇头:“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没想过要抵抗,但是你们能不能别带他走?”
“理论上可以。”霍许拦住褚长青的动作,“可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如果是齐瞻竹的话,大概会这么说:这是他为自己设计的,最有趣的葬礼。”玩偶的笑容竟然看得出悲伤和嘲讽,“即使回到现实,他也只是在等死,还不如留在梦里。”
霍许不能理解:“我不相信,我见过的齐瞻竹不像是有自杀倾向的人。”
“他通过了心理测试,他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出于规定和人性,我们有义务让他回到现实,我们不想承担杀人的指责。”褚长青在一旁补充。
玩偶盯着霍许:“我是他参加计划前留下的意志的残片,我可以代表他发言。”
“人是会变的,我需要一个完整的齐瞻竹回答我的问题。”霍许也看着他,“你把他的记忆藏在哪里了?”
“他的记忆……和你失忆的状态一样,必须有特定的刺激才能恢复。”玩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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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齐瞻竹收拾东西回家,路过小区楼下的告示版,看了看上面的新闻。
“南湖公园放生了大量野生保护动物……”齐瞻竹不由自主地念出来,“总觉得看过好几遍了,是不是没换新闻版啊。”
把异样的感觉抛之脑后,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