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同我走。”那人上下唇一碰,淡淡说道。那声音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像是冰封多年的寒铁,冷铁泠泠,教人闻之战栗。
话落,他也不顾律九渊的反应,转身便走。
律九渊盯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最终把心一横,跟了上去。
我可真是狼狈。律九渊这般想着。
他望着那人的宽肩窄腰,心中忽地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绮念。他的背一直都是极好看,尤其是那一对蝴蝶骨和微陷的腰窝。从前在床上的时候,律九渊总是喜欢掐着他的腰,拇指紧紧扣着他的腰窝,从后面进入。然后,看着他无力地伏在床上,双腿微颤,嘴中发出与往日不同的热烈邀请。
可惜了,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是临雪堂出来的。
律九渊心头一动,开口问:“你带我出去,不怕楼云深怪罪于你?或是——这本就是他的安排?”
是了,路迟林本就是楼云深的器物,又怎会违背他地命令放走敌人?
他与路迟林不过是做了几年夫妻,即使他二人都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道侣,可他居然会天真地以为对方是真心救自己,怕是魔气入体冲坏了脑子罢。
律九渊又起一念,轻咳两声后,带着恶意地笑道:“喂,路迟林,是老子伺候你爽,还是楼云深伺候你爽?”
律九渊从前一直是以端方公子的面目示人,又何曾有过如此粗鄙之语?路迟林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与律九渊四目相对。意料之外地,律九渊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恼怒、尴尬与羞耻。
心中的那点恶意似乎更甚了。
“应该是楼云深吧,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帮着他来杀我。”律九渊顿了顿,继续说,“亏我还以为你每一次都……”
“律九渊。”
“怎么?听不得了?”
路迟林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否定什么。
“快些走吧。”
律九渊嗤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让奸夫来杀我了吗?”
路迟林:“按照你们的说法,似乎律堡主才是那个奸夫。”
律九渊闻言大笑,继而又因扯到伤处俯身干咳几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被路迟林呛到的一天。
路迟林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片刻后又默默移向一旁的白雪上。他柔声说道:“律堡主还是留些气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