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也怕瑜真怪罪,道罢之后慌忙澄清,“夫人明鉴,奴婢当时帮纳泰做事,也是听他说目标是禾姨娘才这么做的,并无害夫人之心啊!”
即便她当时无心,后来却是有意!回想当天的情形,傅恒忍不住质问,“被大夫查出麝香那天,你为何不澄清,反而继续诬陷小禾?”
絮儿再不敢隐瞒,如实回道:“那是……前一晚,纳泰突然找到我,让我这么做,如若不然,他就会有危险,当时我还以为他对我是真心,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也就昧着良心,听从了他的安排,诬陷禾姨娘。”
“指使你的人,都是纳泰?那么尔舒呢?可曾与你联络过?”
九爷问话,絮儿有所顾虑,不敢乱答,“这……”
见她这般,傅恒提醒道:“如实回答便是,我对尔舒早无感情,不会偏袒。”
得此话,絮儿这才放心回答,“最初埋麝香之时,奴婢知道那是舒姨娘的意思,后来九夫人小产,纳泰让我诬陷禾姨娘时,并未提及舒姨娘,奴婢还以为,是纳泰害怕自己受连累,才让我嫁祸给旁人。是以奴婢也不清楚,舒姨娘有否发令,但她绝对知道麝香之事!”
如此一来,毁瑜真清白、害瑜真滑胎,都有了证据!瑜真早已猜到是她,是以此刻并未太激动,“毁容的流珠,八成也是尔舒所下!只要查到这个证据,就可以去跟额娘回禀。”
傅恒却道不必查了,“毁你清白,残害子嗣,单这两条,就够治她的罪!”
瑜真只觉稀奇,“你可是最讲求证据之人,现今竟也不在乎了么?”
“抓住重点即可。”面对她的故意奚落,傅恒嘿嘿一笑,
“跟你学的,做人不能太顽固,要像你一样,随机应变。”
这话倒是中听,瑜真唇角微弯,傅恒看在眼里,欣喜若狂。夫人终于肯笑了,实在难得!
但当瑜真提出让絮儿到太夫人面前作证时,她又退却了,“不是只跟夫人和九爷交待即可么?若是让太夫人晓得我怀了身孕,必定会打死奴婢,三夫人也不会饶了我的。”
就猜她胆小,瑜真并未多言,只是问她,“你还想做通房丫头么?”
思量片刻,絮儿怯怯道:“奴婢不想,只是没得选择。”
“那就听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此事过后,卖身契还给你,你可恢复自由身。”
“真的……可以么?”就怕这些主子只顾满足自己的私心,再像纳泰那般,过河拆桥,她可就没救了!
“爷说话算话,我夫人的人品,有目共睹,绝不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退一万步来讲,你也没得选择,若不投奔我们,早晚会被纳泰灭口,孰轻孰重,你应该拎得清。”
傅恒软硬兼施,倒省了瑜真不少口舌。絮儿仔细掂量,心知自己没有退路,只好应承下来,为保她不出意外,当晚瑜真便让芳落带她下去,留宿于昭华院,直等着次日一道去德辉院,面见太夫人,将尔舒的所作所为,一并揭穿!
清晨,旭光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