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舅舅,这板子还没打,怎么就……?”高公子还在追究,袁知府瞪眼训道:“别胡乱称呼,公堂之上,没有亲戚,叫我知府大人!”
一脸茫然的高公子只得应承,却不知他舅舅怎的突然变了脸。
这进一趟内室,出来就态度大变,想来必是察觉了什么,傅恒与保宁相视一笑,保宁故意道:“我们不是打你外甥了嘛,你不治罪了?”
袁知府瞬间和颜悦色,笑着打岔,“误会一场,现下已真相大白,几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替下官教训外甥,下官感激都来不及呢!焉有治罪之理?”
这就算了么?大胡子这胳膊到现在都痛着呢,还想着一会儿打板子亲自上手,定要给他们个教训,却不知他家老爷这是唱哪出,怎么突然就认怂了,
“大人,可是他们十分狂妄,拒不从命入公堂,还打伤我们的弟兄,这帐还没算呢……”
一心想息事宁人的袁知府直接踹他一脚,“吵什么,跪下!狗奴才,你是怎么办案的?让你去请人,你居然掀桌子?谁给你的狗胆儿?”
随即赶紧向他们解释,力求撇清自己,“下官只是让人请人过来问话,绝无怠慢之意,是这奴才自己眼睛长脑门儿上,嚣张跋扈的,回头下官必然好好惩治他!”
明显他是看身份行事,谁对谁错并不重要,傅恒冷哼,“他们有这样的态度,八成是被上头惯坏的。”
“下官一向教导他们爱民如子,不许他们动粗!今日贵客的宴席被扰,下官十分抱歉,特地置办了一桌酒宴,还请几位入内享用!”
纵他笑呵呵的卑躬屈膝,傅恒也懒得应付,“大人不必客套,衙门的饭,我们可吃不起!既然无事,那就告辞了!”
“贵客哪里话?”一看他们要走,袁知府拦不住,沮丧不已,眼睁睁看他们离开,又不能强拦着,高公子不明所以,“舅舅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对他们如此客气?”
袁知府二话不说,先甩他一个嘴巴子,而后才颤抖着手指恨骂道: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平日里猖獗,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今日竟给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那可是富察家的人啊!新一辈的臣子里,皇上最器重之人,你得罪了他,还要拉我垫背!老子的官儿要是丢了,非打死你不可!”
那大胡子闻言,再回想自己掀人桌子,提刀的手都开始瑟瑟发抖!
高公子一听舅舅说起这些人的身份,先是一惊,而后又劝他莫忧心,“舅舅镇定,衙役不是打翻了他们一桌菜嘛!那咱们该赔啊!”自作聪明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此事包在我身上,我立马回去准备金银,他们得了应有的赔偿,也就乖乖闭嘴,不会乱说话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他捅的篓子,自然要他出资,袁知府才不舍得自己拔毛,直等着他将备好的金银送来,这才带了外甥和衙役过去,亲自道歉,这下傅恒更要问了,
“你一年俸禄多少?这一箱子金银是怎么攒来的?”
吓得袁知府立即推给外甥,“此乃他的心意,下官哪来那么多银子啊!求傅爷大人大量,原谅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你不认得,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