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有些晚,楼梯间除了我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我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一层一层地打开。我住在六楼,当我走到五楼楼梯拐口的时候,一道闪电倏地划破夜空,一瞬间照亮了黑漆漆的楼道,借着稍纵即逝的闪电我猛然看见家门前正蜷缩着一个人影!就在我惊恐的同时,外面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轰隆隆——”
“嗡——”声控灯应声而开,而我这才看清,那蜷曲着的身影——正是已经消失好久的沈嘉烟!
借着灯光,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浑身被雨水浇得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湿成一缕缕地搭在额前,单薄的衣服上全都渗着水,他身下更是积了一片小小的水洼。虽然时值六月,可下着雨的深夜,吹来的寒风也足够冷得人一哆嗦,沈嘉烟痛苦地闭着眼,他双手抱着自己不住地发抖,嘴唇因为寒冷而泛白,苍白的皮肤上满是雨水,配着他清纯姝丽的五官,如花凝露。
我的身形顿了一顿,复又一步一步,稳稳地踏上台阶,兴许是我的脚步声惊醒了沈嘉烟,就在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在看见我的一瞬,他眸子里爆发出惊喜的光彩,像是所有的星星都坠落进了他的眼睛,整个人焕发出了生机:“阿择,你回来……”
“砰!”我面无表情地甩上门,将他的声音隔绝在外。我走进屋,像往常一样换衣洗漱,自打我进门,屋外就没了声音,直到上床前,我从猫眼看了几次,沈嘉烟都一直维持原来的动作,蜷在门外。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冷风呼呼地从窗户外刮进来,雷声时不时作响。
我忍无可忍地从床上起身,把窗户关了个严实。重新躺回床上,我用枕头死死压着耳朵,我闭着眼睛,努力心无杂念,想要快点睡着。可我越是想睡,我就越是无法入眠。在床上不知道翻来覆去了多久,我始终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四十八了。
我暴躁地起身向大门走去,拖鞋踩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巨大的啪嗒声。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沈嘉烟还是没走,他原本是抱着臂膀靠坐在墙壁上的,可现在好像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昏迷在了地上。
“操!”我怒骂了一句,打开门。外面雷声大作,我用脚尖踢了踢沈嘉烟的腰:“喂,醒醒,醒醒!”
沈嘉烟惨白的皮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我蹲下/身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我心里烦躁得简直想冲进厨房拿把菜刀把他大卸八块,可身体却还是认命一般无奈地把他从地上抱回屋内。沈嘉烟似乎瘦了不少,他腰肢细得不盈一握,我抱着他的时候感觉一只手都环得过来。
洗澡、换衣、测体温、吃药……我足足忙到后半夜,他的烧才终于退了。我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等回到卧室我已经累到沾枕头秒睡了……
……………………
“嗯……啊……”我微微张着唇,从喉咙里发出呻吟。我本来睡得正香,可是却突然感觉下/身被容纳进了一处温暖柔嫩的巢穴,还有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在柱身上舔舐游走……剧烈的快感冲击着我的脑神经,我不由得睁开眼往下瞧,盖着的薄被拱起了好大一团,我一只腿屈起,拱起的那一团里果然就伸出手抚摸着我小腿的肌肤。
我知道那是沈嘉烟,我也知道我应该立刻叫停这种错误的行为……可是,真的好爽,不单单是身体上的快感,我只要一想到现在在被子里给我口/交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把我的真心当垃圾一样放在脚底践踏的沈嘉烟,那种极致的欢愉几乎是成倍地袭来,舒爽得我连头皮都感到发麻。所以,我放任了他的行为……
“嗯……”我闭上眼轻喘着,沈嘉烟舔得极其卖力,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美味珍馐一般,我的大腿忍不住夹紧他的脑袋。沈嘉烟缓慢而坚定地用手分开我的大腿,手掌更是在我的腿根处色/情地抚摸。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抓着他的头发,下/身也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往他嘴里挺动。我不知道给沈嘉烟口/交过多少回,当然知道这样他会不好受,可沈嘉烟却像是受了什么鼓励一样,更加兴奋地吞吐我的阳/具,甚至还猛地将其吞到最深处,来了一招深喉。我当然受不了这样致命的快感,囊袋一紧,就感觉快要射了。
“啊……不行了,快、快出来……我要射了……”我拍拍沈嘉烟的脑袋,催促他赶紧吐出来。可他听了我的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吞得更深了!
“啊……不要……啊!……哈啊——”我没忍住,最终还是爆发在了沈嘉烟嘴里。我闭上眼,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直到沈嘉烟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来,我才睁开眼。
我这才看清他浑身赤裸,我给他换得衣服不知道被他脱哪儿了。他皮肤细腻莹白,即使在没开灯的夜里,似乎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沈嘉烟两颊鼓鼓的,两边的嘴角还流出了暧昧的白浊,我心里臊得慌,准备起身抽纸让他把嘴里的包着吐了,但沈嘉烟却用手抵着我的胸膛不让我动弹,我正疑惑他想干什么,就见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我的精/液全数吞了下去!我当即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可他却露出一脸痴迷的神情,甚至还伸出艶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残留。
“你、你……”我不敢看他,被他羞得话都说不利索。沈嘉烟坐在我肚子上,捉住我的手牵引着我去抚摸他赤裸的胸膛,他目光火热地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阿择,今晚,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三十九章休想骗我做一!
我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躲闪地看向旁边。我只是伸手推了一下沈嘉烟的肩膀,他就轻笑了一声,顺势乖巧地赤裸躺到我身侧,眼含秋波痴痴地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手肘趁着起身坐起来,接着……我就从床的另一边下去了。
我转过身给沈嘉烟掖被角的时候,余光瞥见他脸上、眼里的笑意全都凝固了,连身体也变得僵硬。我不敢多待,盯着地板努力维持平静地说了一句:“已经很晚了,你在床上睡吧,我去沙发。”
话音一落,我逃也似的离开卧室,还顺手把门反锁了关上。我来到沙发前,客厅的窗户透了点风,沈嘉烟躺过的地方早已没有了温度。我扯过沙发上的被子重新搭在自己身上,闭上眼却没有了睡意,细细的抽泣声从卧室紧闭的房门缝隙中传来,我像一跟临阵脱逃的懦夫一样把被子罩在头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一整夜,我也再未入眠。第二天刚破晓,卧室里便传来转锁的清脆声响,我第一反应就是闭眼装睡,但转念一想,逃避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把沈嘉烟送走才对。
于是我睁开眼,视线正好和朝我走来的沈嘉烟相撞。哭了一宿,沈嘉烟的眼睛果然变得又红又肿,嵌在雪腻柔白的肌肤上,活似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我注意到他总算穿上了衣服……虽然是我的,但也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阿择……”
“你要走了是吗,我送你到楼下吧。”我抢断他的话头,开口说道。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沈嘉烟笑得勉强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但长痛不如短痛,我最终还是狠下心肠,冷漠地说:“沈嘉烟,这不是我想不想看到你的问题,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昨天晚上算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我都随便你……”
“我怎么会舍得打骂你,我……”
“沈嘉烟!”我生硬地打断他,“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懂不懂?昨晚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稀罕你的投怀送抱,哪怕你主动送上门脱光了躺在我旁边,我都对你硬不起来!”
“别说了……”沈嘉烟勉力微笑着,盈盈的双眸泛着泪光,我不忍心再看他,只能阖上眼,装作一副冷酷的样子。
“我懂,我都懂,我懂的……那、那我以后还可以再过来找你玩吗?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看看也……”
“沈嘉烟,你醒醒吧,你的触摸让我反胃,你的亲吻令我作呕,我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你,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哦……对不起……”沈嘉烟脸上残存的血色已经彻底退了个干净,他一脸恍惚,眼神空洞,“那、那我先走了……”
我无情地背过身,没有理会他。身后传来沈嘉烟踉跄的脚步声,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跌跌撞撞地离开我家,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后才卸下了冷硬的伪装,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不是不知道我刚才那些的话对于自尊心极强的沈嘉烟来讲有多过分、多残忍。只是他对我做过的事让我无法再放下隔阂和他在一起,与其一直优柔寡断地吊着他,浪费彼此时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给他个了断……即使是恨我也好,但我真切地希望他也能早点走出来,不要再被过去所束缚……
沈嘉烟走后,我照旧上着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夏季暴雨连着下了好几天,闷热的雨气交杂着电闪雷鸣,狭小密闭的办公室逼仄得几乎令人喘不过气。一到下班点同事们便争相收拾东西想要快点离开,都不愿在办公椅上再多坐一秒,领导也理解地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苛责。
和同事们告完别,我撑着伞在公交车站等车,头顶不时炸响震耳欲聋的雷声,旁边一同等待的人有不少都受不了这反常的鬼天气,唉声叹气的有,不耐跺脚的有,实在忍不了低声骂着脏话的也有,车站充斥着一股烦闷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