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媒人走在前面,站定了开始扣门。赵向荣一家得了知会早早地便等着了,打开院门将人迎了进去。
媒人对着赵向荣夫妇两个说好话,夸赵和安的话不要钱似的连串往外蹦。媒人夸的时候赵向荣和于氏也在心里打量赵和安。
赵和安身材挺拔,精神气足,五官端正硬朗,看着一表人才,面上这一关过了。至于人品,都是一个村里的,也没得说什么,且见他目光清正,更不会是什么小人奸佞,这一关也过了。
夸完赵和安,便开始唱聘礼。
“聘米一石,聘饼一盒,鸡一对。”本按礼,富余些的人家一般都是备两对,因赵和安父母皆已亡故,就只有一对。
“猪肉十斤。鱼一条。酒一埕。茶叶、芝麻各一盒,糕点、干果各两盒,黄糖两斤。布五匹(三匹靛青,一匹红黑色,一匹黑色)。金银手镯各两对。并礼金十两。”
一溜听下来,赵向荣只觉惊讶,到后面再说礼金十两就更是大为吃惊。二人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是该高兴赵和安重视自家乐哥儿好,还是该忧心自家能不能出得起彩礼好。
原这门亲事私下就已说好,赵向富二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于赵和安。因而彼此之间倒也相谈甚欢,这边收下聘礼,另一边一旁看着的人也悄悄地跑去给于乐心报信了,而厨房里于氏更是早早地偷偷使了人让准备午饭。
于乐心给出的回礼是他自己做的衣服鞋袜一整套,看着针脚细密,必是用了心的。媒人可不是又将他一阵好夸才罢。
如此,这门亲事方算定下了。
定亲过后便是定吉日。村中孙二爷便是干这个的,一般村里人有个什么事都找他看日子。拿着黄历翻一翻,最近的吉日就是冬月二十七。对这个日子两家都没有异议,便就定下这天了。
现在才九月份,离着成亲还有两个多月,在这之前两家还要立下婚书,送至衙门改户籍。
婚书是赵和安亲自写下的。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后面是日期,并留下空白好写二人名字。
婚书一式两份,赵和安先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便差忠叔将其送到于乐心家里。
忠叔到时,赵向荣正坐在门槛上,于氏没在,院中还有一个少年,瞧了两眼,少年面上似泛着怒气。忠叔心觉时候不对,更不好打听别人家的家务事,将婚书交给赵向荣后便匆匆告辞,言道过两天再来取。
忠叔一走,赵永怡的怒气便又止不住,接着先前的花质问道,“乐哥定亲这事,若我不回来,爹和娘是不是连他成亲也不告诉我了?”
“小娃儿家家的,专心读你的书。他是你表哥,等到成亲肯定会给你说。定亲那天你在学里读书,又不是故意不给你说。”赵向荣也怒,长辈做事何时就轮到他一个晚辈来质问了!
“我可以向先生告假。”明明不应该的,怎么会突然变了,赵永怡想不通。
“怡儿。”
“娘。”赵永怡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