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零星的血点在手心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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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天教内。
南宫夙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罐子,一步一步郑重的朝大殿内走去。
殿内阴冷晦暗,一个白发老者虚弱的靠坐在殿内,而老者身边则立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倒是比这大殿更显邪魅。
老者见到南宫夙走来,颤悠悠的伸出右手,南宫夙忙快步上前,跪在他面前伸手呈上琉璃罐:“教主,血兰我为您寻来了。”
老者原本浑浊不堪的双眸中现出一丝亮光,正当南宫夙想要起身把血兰送至他面前时,一旁冷峻的男人却忽然开口:“血兰?南宫护法,你寻血兰回来做什么?”
南宫夙一怔:“天师,您不是说……血兰或者那姑娘的献祭,都可以治好教主的病吗?”
冷峻的男人勾唇冷笑:“之前确实是那样没错,不过昨晚我夜观天象,又为教主算了一卦,忽然发现情况有变,现在恐怕,唯有那叫陶清舞姑娘的献祭才能治好教主的病了。不知道,能否再劳烦南宫护法一次,去把那姑娘抓来呢?”』
交换的代价
『大殿内一片死寂。
南宫夙握紧了手中的琉璃罐,双目紧紧地盯着地面,面上的表情虽无变化,但微微紧绷起来的身形还是让冷峻的天师看的清清楚楚,见对方久不回应,他微微扬起眉毛,说道:“怎么,莫非南宫护法倦了累了,不再愿意为了教主奉献一切?你可莫要忘了,是教主他老人家将你——”
“将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抚养长大,还教会我武功,赐予我姓名,南宫夙从不敢忘教主的大恩大德!”他底气十足毫无愧疚的回应道,双目也从地面上缓缓抬起,直直看向天师。
天师闻言,渐渐满意的勾起了唇角:“那便好,南宫护法还犹豫什么?教主的身子如今一日不如一日,得需要你快些把那姑娘抓来才好。”
“……是。”脑海中闪现过清舞那张灵动的脸庞,南宫夙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转身向外走去。
“慢着,把血兰留下。”天师在他转身之后,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天师您不是说,教主的病血兰无法医治吗?”
“确实如此,但这可是能治世上百病的奇药血兰,留在我处,说不定日后也能解我邪天教燃眉之急——不过,我看南宫护法的表情似乎不甚情愿,莫非,想把这血兰拿走,送予什么人?”
“……属下并无此类想法,既然天师如此说来,那我还是把血兰交予您保管吧。”南宫夙暗暗咬紧牙关,将琉璃罐呈了上去,这才得以从那阴森恐怖的大殿里脱身。
殿外明亮的阳光和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南宫夙站在阳光下微微闭了闭眼,回忆起教主他老人家还健康的时候,那时候,教主经常带着还年幼的他出门游玩,两个人的相处简直就同亲爷孙般亲密。邪天教那时也不叫邪天教,只是略懂些武术的教主收留了江湖中一些无家可归的浪人剑客,在一座破庙中居住,勉强靠给别的人家做苦力维持生活,日子虽然清苦,但大伙儿每天都有说有笑。
可自从这个擅长占卜观星的天师来了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开始变了,教主不知是受了他的何种蛊惑,开始大肆招揽徒弟,修炼邪功,并成立了邪天教,原本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邪教教主,南宫夙虽然试过劝告,但教主除了天师的话,其余人的都听不进去,就连从小抚养长大的他也毫不例外。
他虽然心痛心冷,但依旧顾念教主对他的养育之恩,才会千方百计为他寻找治病血兰,但哪能想到那个诡计多端的天师如今又说血兰根本无效,要他去取陶清舞的性命。杀人灭口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只是若是她……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
而且,现在南宫夙根本不知道清舞是死是活,那日在天山之上,清舞对少杨的情谊让他心底又妒又恨,多年来在血雨腥风中磨砺出的扭曲性子让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将她推下山崖,虽然当时他便后悔了,可那又能有什么用?那里是寒冷至极的天山,会不会……会不会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南宫夙,到更宁愿清舞已经不在。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消失过一次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让她消失第二次。
他怕他会舍不得,在教主的养育之恩和对清舞的感情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可现在,就算他有百般不愿,还是要重新去寻找清舞,南宫夙只觉得自己背负着一个破旧腐烂的巨大包袱,根本看不见未来是什么模样。
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就在他出发的两天之后,清舞会和莫少杨两个人会主动寻上门来。
“少杨,应该就是前面了,你倒是快点走呀,怎么动作竟然比我都慢了?”越来越阴暗的小道之上,陶清舞就像丝毫没有察觉周围阴冷的气氛一般,神色自若的对后面的少杨挥着手。
莫少杨看了看周围寂静的出了头的密林,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清舞:“清舞,这里煞气太重,我们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
“可是,可是南宫夙把血兰带回了邪天教啊,现在除了血兰,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治好白莲的病……”清舞蹙着眉头,担忧而焦急的说。
莫少杨低头仔细观察着她苍白的脸色,忽然说:“清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清舞被他问得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挥挥手:“你,你在胡说什么呀?我瞒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