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无奈,说道:“这二人来路不明,且有武功的那个路数狠辣,怕不是什么省事的人,咱们萧王府虽不怕人惦记,但好歹得防着点。”
萧王哈哈一笑,一手拍在萧成肩上安慰他,“你考虑得不错,本王也想到这一层了,反正咱们还得在这里待上很长时间,多观察观察就是,何况其中还有个瘸子,怕什么?”
“是,王爷说的是。”萧成见萧王说的如此轻松,心里也松快不少,他跟了萧王这许多年,自然知道萧王并非是那心性直爽不设防的人,心中肯定有着打算,便也不再多话。
“凌大哥,你弟弟的病可好些了?”
这边萧然见那二人自顾地说着悄悄话,不免有些心急,他惊于凌昆的一身好功夫,心里不免崇拜,但凌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世子身份而多添热情,只一味地照顾着凌碗,心里不免有些吃味,便开始没话找话,说是关心凌碗的病情,不直接问凌碗本人,却转而找凌昆搭话。
“哦,多谢世子关心,我好多了。”说话的是凌碗,只见他从马屁股后面探了个头出来,颇为认真地回答道。
凌昆略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凌碗的话。
萧然心里更加郁闷,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回到他父王身边站好,眼睛还滴溜溜地黏在凌昆身上。
凌碗眼神挺贼,将萧然的神色都看进眼里,不知为何,凌碗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儿。
“哥,我想吃糖葫芦。”
凌昆奇怪地看着突然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凌碗,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
“好说,你先下来。”凌昆去掰他的手,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害臊,这小子越活越回去。
“不!我走累了!你背我!”在凌昆心情好的时候,凌碗的撒泼一向是杀手锏,只见他嗖得一下蹿到凌昆背上,跟猴子抱树似的,用四肢将凌昆捆了个满怀。
凌昆很是无奈,拍拍旁边的马说道:“咱都有马了,嫌累就上马去!”
凌碗并未搭理,只一味地挂在凌昆身上,眯缝着眼悄悄地看向萧然那边,果见那小子涨红了脸,愤愤地钻回了马车。
小样儿,我的人也敢觊觎,凌碗抿着嘴笑,呼啦一下从凌昆身上蹦了下来。
☆、护犊子
凌昆正准备把他弄到马上,忽然身上一轻,再一扭头就见凌碗蹦蹦跳跳地往一边的小摊子跑去。
“喂!不是累了吗?”凌昆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萧然跪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幕的缝隙看着那两个人吵吵闹闹,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发白,忽然,眼前大亮,萧然急忙捂住眼。
萧成站在车前疑惑地看着萧然,不知道他怎么会以这样一种姿势跪在里面,萧成一时反应不及,竟就这样生受了萧然一个大礼。
“世子……您这是做什么?”萧成慌忙让开,让世子在自己面前跪着,让王爷看见,自己这条命是要还是不要。
“无事。”萧然淡定地起身向后坐好,“父王可有说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咳,是的,”萧成也欠身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待坐好后正色说道:“王爷说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今日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歇歇脚,明日就去寒舍。”
“寒舍?”萧然诧异道,“我怎么听说几个月前,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便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是,”萧成点头,“烧了三天三夜,连墙都烧塌了不少。”
“那还去那儿做什么?”萧然总觉得父王这次出来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并不像之前说得那般简单。
“王爷在寒舍出事后的第二天便在当地借兵,将那里保护了起来,这番前去,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像这么大个门派,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实是骇人听闻,故而虽是江湖中事,朝廷也不可坐视不理。”
“啧,”萧然咋舌,“虽说以前听父王说过战场无情,但如今看这江湖,腥风血雨也并不比战场上少。”
“那倒是,”萧成笑着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争斗,有争斗,就必然会有杀戮,无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都是寻常事。”
萧然半知半解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凌昆带着凌碗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一行人往镇中心走去,最后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前。
凌昆打量着这处酒楼觉得怎么看它都不像一处简单的客栈。
果不其然,进去后,又是一派红帐飘香的架势。
凌碗兴奋得在原地转圈,仰着头四处乱看,楼上围了一圈的小姑娘,也都正低着头看着凌碗指指点点,凌碗还当是自己太帅的缘故,不断地隔空亲这个一下,朝着那个又抛个媚眼,忙得不亦乐乎,凌昆在一旁冷眼看他嘚瑟,也不屑于点醒他。
此时还未到开门的时间,酒楼里就只有这一行人,而其他人早就在一旁找了地方坐下,那中庭处就只有凌碗在那里转来转去。
终于,楼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忍不住了,拎了盆水直接泼了下来,将凌碗浇了个透心凉。
“?”那水从上面被泼下来,砸在凌碗身上又冷又痛,可怜凌碗都没叫出声儿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凌昆一转头正好将这一幕收进眼里,瞬间大怒,一跃飞至凌碗跟前,将外衣脱下蒙在他头上,抬头怒吼道:“谁?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