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草躲在马车上的一堆盒子中间,惊恐地看着外面。
一场混战开始了。
亥时一刻。。。亥时二刻。。。亥时三刻。
寒潭边已经是尸体遍地,血染芳草。四个侍卫终因寡不敌众先后被杀,而九鹰岭的山贼也只剩下了七八个躲在英兆的背后瑟瑟发抖。对面站着的是满身鲜血持剑而立的朔华和杀得有些疲惫的断肠。
断肠终于不再说话了,他得休息一下。大部分的贼人都是他杀的,只是同时应付这么多人,他没能用到“碎心”有些遗憾。
英兆喘着粗气,大砍刀杵在地上瞪着断肠。他小看这个“怨妇”了,出手狠辣倒像是个幽灵般的杀手。
“什么名头?你是。”英兆累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顺昌王朔华。”朔华慨然说道。
“没问你!我问他!”英兆沙哑着嗓子烦闷地说。
“名头有那么重要吗?”断肠好奇地说:“就像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名字不也活得好好的?还有。。。”
英兆无奈地一闭眼,这厮又来了!
第17章寒冰
断肠还在唠叨着,凄凄惨惨的话语让英兆觉得还是自己死了比较痛快。
英兆抹了一把脸,扯掉上身的衣服扔在脚下,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
朔华和断肠都是一愣,断肠不解地问:“你很热吗?”
“爷。。。我冷!”英兆浑身哆嗦着大叫一声举起刀第七百八十次不要命地扑向断肠。身后仅剩的几个喽啰忍不住叹道“看把咱当家的逼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断肠叹了口气,这将是英兆最后一次向他发起攻击了。他一抖手中的长笛,一道精纯的劲力直射英兆的面门,长笛上浸染的鲜血也随之迸发开来,就像一朵夜色里盛开的血花。
英兆在断肠前面几尺远的地方站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断肠,眉心处一点红红的血痕渐渐显现。断肠的劲力打在了那里。
“你的。。。名头?”英兆临死前还不忘问断肠一句。
断肠估计如果不告诉他,他一定会是死不瞑目的那种人。
“碎心断肠。你可满意了?”
英兆张大了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他把刀甩到断肠脚边,接着便歪倒在了地上。
那群喽啰如鸟兽般哄然而散。
夜色重回寂静,还有那冷冷的月光。
朔华松了口气,他望着一地的尸首,一股悲愤油然而生。究竟是什么人屡次三番地对他下毒手?
突然,断肠痛苦地大叫一声,随即挥起手掌打向自己的右腿。
朔华急忙赶到他的身边,发现断肠的右腿已经肿了起来。
“怎么回事?”朔华问道。
断肠抬起手来,掌中赫然有一只被拍死的蜘蛛。
“我还是大意了。”他说道,“英兆刚才脱下上衣王爷你说是为了什么?”
朔华茫然地摇摇头,回忆着那一幕,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断肠指了指英兆扔在他脚边的大砍刀,“这蜘蛛应该是英兆豢养的毒蛛,就藏在他的上衣里,他脱下上衣扔到地上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毒蛛,然后把刀扔到我的脚边,是在为毒蛛引路确定目标。这样即使他死了,也有毒蛛为他报仇。”
朔华一惊,急忙说:“那你中毒了?”
断肠笑着摇摇头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本事不高,却还有能力将身上的毒液逼出来。只是需要些时辰罢了。”
朔华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当断肠说出“碎心断肠”的名号时,他也是一愣。虽然他不是江湖中人,但久与江湖人打交道,多少也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传闻。没想到令人谈之色变的“碎心断肠”就在眼前,既然如此,那断肠一定有能力对付这毒蛛。
“只是。。。”断肠难为情地小声道:“取寒冰之事。。。”
“放心!本王去取。你只管驱毒就是。”朔华笑着说。
“有劳王爷。”断肠也不客气了,急忙开始运功驱毒。再客气估计自己的这条命就完了。
这时,猪草从马车上爬了下来,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血战。吓得尿了几回裤子,现在冷风一吹,禁不住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