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含糊了声,靠在沙发边上,从联系人里找到了一个名字,直接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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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吗?把你放这?开玩笑吧你在?南北大爷?”
时运叉着腰一脚踩在台阶上皱着眉头看着他。
南北捂着胃躺在时运脚边的两三级台阶上,用手臂遮住眼睛上楼道外路灯透进来的光,没说话。
嘿嘿同志蹲在他的脚边,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要不我找个开锁的吧,怎么能没带钥匙呢。”时运啧了一声,“要不你上我家去吧?我妈也老念叨着要你去玩呢。”
“都几点了。”南北慢吞吞地说了句。
“十一点四十啊。”时运看了看表。
“是啊。”南北叹了口气。
“是什么啊?”时运莫名其妙。
“十一点四十,太晚了,不便打扰。”南北换了个姿势,把下巴枕到膝盖上,继续捂着胃,“你走吧,跟你说话太费劲,小爷没有力气了。”
“…靠。”时运恨不得上前抬腿对这人的脸上踩上一脚。
“你不还难受吗,万一等会想吐怎么办?”
“江稚马上就回来了,我去他家留宿一晚。”南北瓮声瓮气地说。
“哦,去他家就不打扰了啊?”时运哼了声。
“嗯。”南北把脸也埋进了膝盖里,一只手伸出来看也不看就挥了挥,“你走吧,别晚了没出租车。”
“你大爷的我不放心啊。”时运重重地捶了他一下,吓得嘿嘿同志嗷呜一声跳开出去一米半远。
南北咳了好几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可能是因为刚回来的时候惊天动地地吐过一次,这会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操,你轻点儿行吗,我没吐死也快被你捶死了。”他闭上眼睛,捂着胃长叹了一声。
“那…我给你去买点儿胃药吧。”时运挠挠脑袋。
“滚。”南北说。
“.…..”
嘿嘿同志像是脑袋上的隐形雷达收到信号似的,撒开蹄子就朝楼外冲出去。
“.…它干嘛?”时运震惊地说。
“听到江稚小电驴的声音了。”南北耐着性子说完,又补充道,“你真的可以走了,再晚打不到车只能我们仨挤一张床了。”
“人江学长愿不愿意收留你还是另外一回事呢!”时运愤愤地说。
“.…..”
正说着,小电驴清脆地叫了两声,江稚快步走了过来。
“时运?”他借着路灯的光勉强看清了站着的人的脸,“你怎么在这?”
“这大爷不酒喝多了吗,家里钥匙也没带,蹲这等你呢。”
时运笑了几声,往旁边靠了靠,江稚这才看到坐在阴影里的南北。
“怎么酒喝多了。”
江稚皱了皱眉头,走过来在台阶边蹲下来盯着南北埋得只剩乱糟糟头发的脑袋,一股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他从旁边探手进去摸了摸南北的额头:“没烧吧?”
南北哼了声,没说话。
“这大爷交给我处理,都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江稚把南北从台阶上扶起来,拽过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扶住了他的腰。
“那…行吧。”时运挠了挠头发,朝他摆摆手,“那我走了啊学长,这傻逼醒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