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方桂枝哭着说：“婶，我对不住你。”
“石头，别哭，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不能答应你。”
方桂枝叹了口气。
石头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可怎么好意思跟方桂枝说呢？他擦了擦眼泪往屋里走去。方桂枝感到一阵清凉，猛然发觉自己怀里空了，她轻轻叫了一声石头。石头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方桂枝。方桂枝跑上去，抱住石头把他摁在自己的胸口。石头愣住了。
“石头，我……我怕自己犯错误。”
方桂枝喃喃着，身体火辣辣的。
“婶，我也怕。”
石头说。
“快去睡吧。不能耽搁学习。”
方桂枝转身朝自己屋里跑去。
石头摸黑回到床上，无端地想起胡翠珠来，又盼望着下一次给她做衣裳。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方桂枝照旧天天下地，瘸子依然不务正业，除了打牌赌钱就是下溪湾去捞鱼。石头除了吃饭的时候跟方桂枝在一起开开玩笑，互相抱抱摸摸，大多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作业，考试临近了，他得加把劲。
夏的蓬勃已经在庄稼地里展露出来。芙蓉湾边上的那片番薯地，前段时间还看得清沟沟垄垄，刚插下的番薯苗，只是一点一点的绿。现在这些绿已经变大了，变深了，整大片番薯地绿汪汪一片，嫩得像要滴出水来，沟沟垄垄全看不见了。
方桂枝擦了一把汗，抬头看看太阳，太阳已经下去了，一抹火红的晚霞落在芙蓉湾里，跟岸边的芙蓉花比美，红的更红，艳的更艳。方桂枝看得愣了。微微有风吹来，芙蓉湾里起了细碎的波纹，像是有一匹巨大的锦缎在轻轻抖动。
得回去做饭了！石头放学到家，会饿着慌。
这段时间瘸子三暗示过好多次，要方桂枝跟石头说两家分开吃，方桂枝没少跟他吵，她舍不得石头，也狠不下心。石头姆妈死了，她觉得责任到了自己肩上。
方桂枝正在给番薯地上土，起蔓，番薯长势很好。这里水汽足，日照时间长，只要番薯藤不在地里生支根，到了八九月份肯定有好收成。方桂枝又抹了一把汗，累一点苦一点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充足的粮食，下半年就不用愁了。一个被饥饿吓怕的女人，对粮食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
还有两条垄。方桂枝又擦了一把汗，她感到脸上沾满了泥沙，样子肯定很难看。她想把这点活快些做完，到溪湾里去洗洗。石头说了他喜欢看自己漂漂亮亮的样子。回家洗个澡再做饭还来得及。方桂枝吁了口气，又弯下腰去，忽觉腰上摸上一只手来。
“石头，别动，太阳落山了，地里的活还没做完呢。”
方桂枝以为石头来了。
那双手忽地顺着方桂枝带着汗腻的脊背往上溜，一下子伸到前面，紧紧捏住她的胸。方桂枝一阵酥痒，哟了一声，正准备呵斥，回头一看，抱住她的不是石头，而是那天夜里摸进自己房里的烂头五。方桂枝吓坏了，一扭身，拿起锄头朝烂头五打去。
烂头五抱住方桂枝的腰，用肩头狠命一顶，方桂枝收势不住摔倒在番薯地里，手里的锄头甩得远远。烂头五大喜扑住方桂枝扯她的衣裳。方桂枝大声呼救，番薯地里干活的人都回家了，只有她凄惨的声音在芙蓉湾里回荡。烂头五怕方桂枝的喊声引来村里人，摸出一个布袋子塞在她嘴里。
方桂枝呜呜叫着，双手被烂头五按住动弹不得。烂头五的嘴在方桂枝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方桂枝痒得难受，像有可恶的虫子在爬动，她缩回脚狠狠在烂头五下面顶了一下。烂头五哎哟一声大叫，脸色的都青了。方桂枝扯掉嘴里的布袋子，爬起来就跑。
烂头五抓住方桂枝的脚，再次把她扑倒在地。这一次烂头五没有多作纠缠，紧紧压住她的身子，扯掉了方桂枝的裤子。方桂枝一声尖叫，张嘴咬住烂头五的手腕。烂头五打了她一拳，方桂枝晕过去了。
“啧啧，多嫩啊，瘸子三真是好福气，守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烂头五注视着方桂枝的身子，迫不及待地除掉自己的衣裳。
方桂枝像条雪白的大鱼横躺在番薯地里，厄运就要降临。烂头五太激动了，他抱起方桂枝的腿狠狠亲了一口，兴奋地扑了上去。
第1卷第84章番薯地里情事
“啧啧，多嫩啊，瘸子三真是好福气，守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烂头五注视着方桂枝的身子，迫不及待地除掉自己的衣裳。
方桂枝像条雪白的大鱼横躺在番薯地里，厄运就要降临。烂头五太激动了，他抱起方桂枝的腿狠狠亲了一口，兴奋地扑了上去。
一股带着水汽的扁担打在他后背。烂头五从方桂枝身上翻倒下来，脑袋嗡嗡响，胸口像塞了水泥似的闷得厉害。扁担的力量够大的，他痛得几乎站不起来。
“烂头五，快滚，不许欺负瘸子三媳妇。”
握着扁担的人穿着个大裤衩，身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看样子刚从溪湾里爬上来。
“李大高，你别管闲事。瘸子三把老婆抵给我了，他欠我一百多元钱呢。”
烂头五咳了一声，胸腔里有若火烧。
“滚，快滚，不然我再给你一扁担。”
李大高比烂头高半个头，像大石块一样结实。
“李大高，瘸子三真拿老婆跟我退账，你别管闲事好不好，我好几个月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让我开开荤吧。”
烂头五不敢在李大高前面逞强，放软了口气。
“少啰嗦，快滚！”
李大高举起扁担就打。
烂头五提着裤子连滚带爬逃出了番薯地。李大高可不好惹，他家五个兄弟，个个长得像拳师，力气大，人生得机灵，兄弟很团结，号称芙蓉湾五虎。李家兄弟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也讲正气，在地方上很有威望。
李大高注视着方桂枝。方桂枝的美貌早有目睹，他也一度妒忌过瘸子三，总觉得上天不公平。瘸子三跟瘦猴子似的，下不了地，干不了重活，只知道在溪湾里摸些鱼虾，却娶了个天仙似的老婆。自己呢，长得跟武松有一比，地里的活样样干得出色，却娶个水桶似的媳妇，还长了一脸麻子。
方桂枝醒过来了，见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在打量自己，啊的叫了一声，慌忙去提裤子。李大高这才注意到方桂枝被烂头五几乎剥光了，她丰腴的身子像年糕似的又白又糯。这样的女人一起过日子，生活才叫滋味。李大高的大裤衩子动了动，呼吸也急促了。他伸过手去拉方桂枝。方桂枝往后挪了挪站了起来。
“阿三媳妇，你没事吧？”
李大高问。
“多谢你救了我。”
方桂枝低着头，不敢看李大高。他挺拔的身子有着不可阻挡的诱惑力。方桂枝暗骂自己太贱，进来她对男人的兴趣非常浓厚，尤其是像李大高这样的男人。
“阿三媳妇，你真漂亮。”
李大高说。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准被烂头五那个畜生糟蹋了。”
方桂枝说。李大高的英雄救美给她留下了好印象。再说他没趁人之危，像个正人君子。
“阿三媳妇，以后地里活多，喊一声我。你这个样子干不了大活计。”
李大高说，要是方桂枝愿意，他想把她的活都揽下来。
“没事儿，我就这个命。”
方桂枝叹了一口气，收起锄头准备回家。
“阿三媳妇。”
李大高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还有事吗？”
方桂枝转过身问。
“没……没有了，你真……真好看。”
李大高显出一副痴迷的模样。
“你家里那口子也好看。”
方桂枝想笑，终于没笑出来。李大高老婆长得丑，她是知道的。
李大高痴痴地看着方桂枝的背影，她雪白的肌肤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真后悔刚才没看个仔细。
方桂枝爬上地坎，看到石头站在上面，满脸怒气。
“石头，我们回家做饭去。”
方桂枝说。
“不去，我不吃饭。”
石头蹲在番薯地里，很固执的样子。
“石头，你看到什么啦？”
方桂枝知道他误会自己了。
“我什么都看到了。”
石头瓮声瓮气地说。
“你说李大高吧，他救了我。”
方桂枝说。
“救人只穿个大裤衩子吗？骗谁呀，刚才你们是不是在番薯地里弄那个事。”
石头气呼呼地说。
方桂枝一巴掌打过去，石头没有躲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方桂枝很心疼，抱住他的头揉着。石头猛地把方桂枝推倒地上，骂她无耻。方桂枝委屈地哭着。
“你要是不想在我家过了，早点走。”
石头说。
“石头，我不是这样的人。李大高真的救了我。他是从溪湾里上来的，身上满是水。”
方桂枝把烂头五侵犯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石头有些信了。可他还是觉得恼火，方桂枝对自己总是倍加防范，刚才对李大高却显得有些亲近。
方桂枝看看天色不早，把石头拉起来叫他回家。
石头跟在方桂枝后面一声不吭。方桂枝知道他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她停下脚步等石头跟上来，轻声对他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身子给你，反正迟早会被那些畜生糟蹋。”
“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你过得好。”
石头的心慌慌的，方桂枝真要把身子给他，他倒是有些害怕。
“石头，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
方桂枝拉住他的手插进自己裤袋里，裤袋里有一股热气，腻腻的。
第1卷第85章桂枝的下场
“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你过得好。”
石头的心慌慌的，方桂枝真要把身子给他，他倒是有些害怕。
“石头，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
方桂枝拉住他的手插进自己裤袋里，裤袋里有一股热气，腻腻的。
石头的手在方桂枝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方桂枝没有说他。石头知道她没说谎，抽回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都是汗臭。”
方桂枝说。
“香着呢。婶，你的身子哪里都是香的。”
石头说。
“你就是嘴甜，快走，我们一起做饭去。”
方桂枝说。
石头接过方桂枝手里的锄头，两个人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还没走到院子，石头听到一阵吵闹声，他跳起来一看，院子里围满了人。
“婶，家里闹翻天了。”
石头说。
“不好，一定是烂头五来寻仇。”
方桂枝听李大高说过打了烂头五。
“婶，你别回家，我去看看。”
石头说。
“桂枝，你家被砸个稀巴烂了，烂头五几个兄弟上蹿下跳，要把你家房子拆掉。”
张三婶拦住石头和方桂枝说。
石头叫方桂枝先去张三婶家躲躲，他拿着锄头往家里冲去。
“石头，你小心些。”
方桂枝和张三婶担忧地喊着。
石头分开人群冲进院子，只见家里的门窗全被砸烂，瓦片也捅下好多，院子里满是瓦砾碎片。烂头五躺靠椅上直喊痛，他家七个兄弟拿着锄头钉耙见东西就砸。水缸和锅灶被搞成一堆，三口大铁锅没有一口是完整的。看热闹的人敢怒不敢言，远远站着指指点点。
“烂头五，我搞死你家兄弟。”
石头扔掉锄头，从屋里拿出大铡刀朝七兄弟扑去。
烂头五家七个兄弟都是破瓜裂枣，生得难看，身子也单薄，平时都不下地干活，没有多少力气。他们见石头旋风似的卷过来，手里的大铡刀舞得呼呼响，顿时胆怯三分，用手上的东西抵挡一阵，慌忙逃去。
石头力气大，又怒火中烧，大铡刀自然可怕。七兄弟手中的钉耙锄头被打掉好几把。躺在靠椅上的烂头五见形势不对，连滚带爬率先逃出院子。石头追到院子外，被赶来劝架的本家兄弟拉住。
“石头，这个事跟你无关，我们是来向瘸子三要债的。他不还钱，我们扒他的房。”
烂头五隔着人群远远喊着。
“烂头五，你别走，看我不把你脑袋砍下来。”
石头高举着铡刀往外挤。
烂头五慌忙往后撤。
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来了，两个人叫石头把铡刀放下来，不然，他们报到公社去，让派出所来抓人。
石头不为所动，使劲朝烂头五兄弟那边挤。大队长和大队书记的权威受到挑战，两个人脸色很不好看。大队书记招呼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过来把石头手上的铡刀夺下，让他们把石头带到村部关起来。
烂头五七个兄弟重新回来，对着瘸子三一顿痛打，叫他写下字据，赔偿烂头五医药费500元。瘸子三大喊冤枉，说自己没有打人。
“我兄弟去番薯地里跟你老婆要债，方桂枝不给钱不说，还用扁担打了他，回来后吐了半脸盆子血，差点丢了性命。”
烂头五大哥说。
“娘隔壁，有种你们冲我来，不要招惹我老婆。”
瘸子三瞪着眼睛，抓了一把斧头砍过去。
烂头五大哥侧身躲过，抓住瘸子三的手顺势一带。瘸子三摔倒在地，那天瘸腿缩了几次爬不起来。烂头五大哥冲着瘸子三的另一条好腿狠狠踩了一脚，只听格拉一声响，瘸子三杀猪似地叫起来，他的腿断了。
围观的村门纷纷谴责烂头五兄弟。烂头五大哥恼羞成怒，冲着瘸子三又踩了一脚，这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瘸子三一声闷哼，昏死过去。
“杀人啦！杀人啦！”
村民们喊叫起来。
烂头五七兄弟见形势不对，架起烂头五作鸟兽散。几个好心的邻居把瘸子三扶到床上，屋里已经没有样子，被子上满是瓦砾的碎片，像被土匪洗劫过一样。几个心慈的邻居泪流不止。
方桂枝在张三婶家听到自家院子里动静小了慌忙跑回来。石头不见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她跑进屋里一看，瘸子三躺在床上像死了似的脸色惨白。方桂枝抱着瘸子三大哭。几个邻居劝她快送医院去。方桂枝面露难色。给石头姆妈治病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翻箱倒柜找了一遍，手心里捧出三块两毛钱。
几个邻居凑了些钱给方桂枝，方桂枝在他们的帮忙下把瘸子三送到卫生院。
石头被关在村部的谷仓里，像只烦躁的猛兽上蹿下跳，他知道自己一走，烂头五兄弟不会善罢甘休，小叔和方桂枝要受他们欺负。
“石头，再闹，我们把你绑起来。”
看守他的两个民兵烦他。
“哥，放我出去吧。不然，家里会出事的。”
石头恳求着。
“石头，让你叔受点教训也好，别让他赌了。烂头五几个兄弟惹不起。”
一个民兵说。
“石头，你叔用桂枝还债，有这回事吗？”
另一个民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