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追魂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但愿这两个孩子折腾够了以后能少给我找点麻烦。”
痛。
全身都在疼痛。
一方通行咬牙单手扶着墙壁,赤足踩在地下一步步向前走着。
昏迷又清醒后所感受到的疼痛远比战斗时反复叠加后造成的麻木剧烈一百倍。
不过更疼的是左侧胸口的某个地方。
像被人捏在手里不断挤压一样。
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那扇门,一方通行终于看到屋内的景象时,瞳孔倏地缩了起来,呼吸也停顿了一刻——
墙壁是白的、地砖是白的、窗帘是白的、盖在少年脸上的被单也是白色的。
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射在室内的一片苍白里,却带不去一点活着的气息。
即将发出的悲鸣被堵在了胸口,像钢针一样反刺入心脏。
用颤抖的步伐走向被白布包覆住的少年身前,一方通行却没有勇气掀开。
“谁允许你死了——?!”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疼痛变成悲哀的嘶吼。
“你给老子起来——!说那么一大堆漂亮话给谁听啊——?!你不是很强吗?!不是怎么打都不会死吗?!滚起来和我说话啊——!”
“我让你起来你听不见吗——?!就算变成尸体也给我滚起来——!”
“你这个下三滥——!垃圾——!废物——!”
死寂。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的怒吼。
一方通行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身体下坠,双膝重重撞在地面上。
疼痛什么的早就感觉不到。
动了动手臂,将白色的被单扯下来。
露出的是黑发少年仿佛睡着了一样的面容,双目紧紧闭着,嘴角也不再有温柔灿烂的笑容。
全都被我毁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对任何人产生想要接近的想法。
自己就像死神一样,带来的只有灾难。
已经到喉间的呜咽变成了笑声,仿佛泣血一样狂乱肆意的笑声。
嘲笑自己,也嘲笑自己的感情。
“如果我从一开始死掉就好了吧。”
——
“那个混蛋骗了我那么多次,我必须让他也感受一下被骗的感觉。”
黑发的少年半开玩笑一样地说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上条当麻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一方通行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所以他向那个青蛙脸的医生提出了合作演一出戏的请求。
扮演尸体的过程是相当枯燥的,上条当麻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因为面部也被蒙住,上条无法得知一方通行是怎样的表情,只能听见剧烈的喘息声和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终于,一方通行在他身旁站住了。
没有说话,没有哭泣。
为什么?
不在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