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功让诺曼无言以对,雷感到发自内心的愉快,“我们已经压扁半个花园咯,真的不要紧吗。”
诺曼摇头,“没关系,我会再为你种的。”
“以什么理由为我种,明年的生日礼物?”
“不需要理由,这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别太在意。”
“话说,每天清早在艾玛房间换上不同鲜花的人……”
“是我。”
“哦,我就知道。”
“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你的闲心果然很多。”
“你在衡量两者的重要性?”分开雷的双腿,诺曼挑眉。
“大概有一瞬间衡量了吧,不清楚,唔……”
雷并非有意衡量,仅是不由自主,说到底是无法评断与比较的,如果要把诺曼和艾玛放在天平两端非得分出高下,他会插着裤袋慢悠悠的选上一百年。但诺曼对他和艾玛与他对诺曼和艾玛的感情则不相同,明知道答案的事情,哪怕只是浪费霎瞬衡量,都是在自取灭亡。
用力的挺入,直到完美的合二为-,契成精神身体同样默契的余白高潮,诺曼轻轻地哼着雷童年时最爱的那首曲调,如同怀有必伤痴情,抚顺雷湿透的额发。
“总有一天,这个宇宙以及时间都会消灭殆尽。从世界消失的那一刻,到最后我这双手握着的人。”
凝望诺曼暗染的瞳孔,雷感到触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滯,不知该不该,能不能去碰。固然他不想碰不能碰,但心不由心,衷不由衷,褪落伪装的笑意,诺曼深着脸,没有迟疑的和雷缠住手指,“我希望是你。”
依稀月影,星花摇曳,快要迷惑不清,快要掉陷不复,即使摇摆,试探万次千次,界限仍旧清晰不变。
“对我来说,雷就是这样的存在。”
待续
第七章
囚徒不过镣铐心脏,也曾暗度陈仓此界彼疆。
7
这是一首童谣里唱的祈愿,接着的那句是:最后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爱着你”的人,我希望是你。并非语焉不详的暧昧说辞,整段同达才是示爱。雷明白诺曼的心意,半段给他,半段给另外的人,凉冰薄浇心尖。原本他两手空空,诺曼要给他温柔拥抱,要给他满天繁星,亦要给他正中一刀,给他无缚监牢,让人升起期待再分寸必争造出遥不可及的落疏。
“狠心的到底是谁啊。”谈不上是抱怨的感慨着,雷用力揪住诺曼的衣领,让那张总是流连笑意的眸子染上严色。“说什么狗屁最后?!我不会再让你消失在我面前。永远也不会。”
“是呢,你就是这样的人。”诺曼有些惊讶,但仍在预料之中。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别再给灌蜜糖砒霜了,我是你可用的手牌,这点没有变过。”
推开诺曼,雷起身穿衣,诺曼非要帮忙,纠缠着把静心栽种的满天星压烂大半才一个臭脸一个微笑着回到房间。
通过监控植入式发信器发出的位置信息,三天后,雷和诺曼确定出现频率最高、停滞时间最久的位置,并向艾玛道出想要调查往返人类世界那条道路的想法。
艾玛在欣喜的同时提议兵分两路,调查通路和寻找弟弟妹妹们的行动一起展开。不到十岁的孩子留在指挥所,艾玛带基兰等强力的年长者负责寻找弟弟妹妹,顺便拯救其他农场的食用儿童,诺曼与雷、吉尔达、冬、查吉五人调查通路。
跋涉的长途中,诺曼和雷的秘密也在继续,即便雷没有发情,依然在提心吊胆中瞒着另外三人结合了许多次。
雷不想明白在做正事时进行这种结合的意义,诺曼是有理由的,若说先前是不想看他痛苦渴求,现在应是希望通过一个秘密来紧守另一个秘密。却不知道他根本没打算告诉艾玛什么,就像诺曼喜欢艾玛,如果是不宣的秘密,那他便会让一个人的秘密成为两个人的秘密,永远不让第三个人得知。
说到底,他不排斥拥抱诺曼体温这件事本身,所以才接受所有的无理。只是贪恋温暖也好,优柔寡断也罢,他不过是在无所求的渴求,在理性的时候作出感性的事情是可以被许可的,没问题,他没有想要拯救世界的热血,心神难灭难伤。
夜已深黑,蹲在密密幽深的草丛后,诺曼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老旧石碑,悄声告诉思绪渐远的雷。
“这里就是那个人出现最多的地方。”
“我们守着就好吧,等有人出现在行动。”反应过来,雷注意到石碑下侧右的地没有长草,盛放着冬季无法生存的花朵,看来那个地方就是通路的入口,花朵是伪装,想着,他示意诺曼去看,诺曼表示已经发现,“嗯,我已经让冬和吉尔达先休息了。”
“好的,了解。”
提起十二分警惕,雷专心的盯着那块石碑的周围。诺曼注视雷的侧脸,仿佛酝酿千言万语,却沉默不发。雷被那几乎要灼穿自己的视线烧的不自在,沉下口气。
“你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