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指着我手上的白萝卜,问我:“肖学长爱吃这个?”我忙说,不不不。学弟笑起来,说他一直觉得白萝卜有股味道。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敌不过娄明喜欢吃腌的白萝卜片。
学弟有点好奇我为什么买个自己不喜欢吃的奇怪东西。我解释说是我的alpha爱吃这个。哪知这学弟一下抬了头,说:“肖学长…结婚了?没听说啊。”乖乖,这下可算知道自己的市值了,连学弟都觉得我能找到个alpha难于上青天。
幸亏当时没有办什么婚礼,否则可不是让人指着说,总算是有个alpha要肖意了。
一时间,有点尴尬。
我拿我的菜袋子,可学弟不让。学弟竟说:“肖学长,你是因为这个…才放弃学术研究的吗?”我顿了顿,回答说,算是吧,人总要结婚的。当年我爸妈怕极了我再在象牙塔里待下去,圈子太窄,猴年马月才能成家立业。不图我当总统,只求我稳稳当当的完成人人都要走的使命。
学弟见我要走,没再说什么。等我转身,康宇龙又喊住我。他扶着车头,说:“我一直觉得肖学长很酷,做什么都很淡定。田老师骂的最少的就是你了,大家都说你天生就是搞历史的,你又会写又会做课题,最难的研究分析你都能很从容。”
最后,康宇龙,握了握车把:“我以为,肖学长能坚持到最后的,而不是守着家里的alpha在这里买萝卜。”
我站在迎风口,看着康宇龙潇洒的背影,怎么觉得有点悲凄凄。
我是需要洒下来一些泪珠应应景吗?
不过,我可没少挨老师的骂啊!
82.
回到家,发现在浴室的娄明没了动静。我慌忙拉开浴室门,水都凉透了,我喊不醒娄明,这么累吗?一摸,这么烫。只好费劲巴拉的把他架到卧室。
我让他躺了好久,才想起来给他量了体温,高烧,顿时有些慌神。真可恨自己不会开车,没法送他去医院。我正寻思要不要打120的时候,听到娄明喊我要水喝。我喂了水,喂了药,又湿了块毛巾,过了一会儿看他好了一些才稍稍放下心。
我以为娄明醒了会埋怨我没有及时喊他,或者是把他送医院。但娄明没有。
生了病的娄明有些像小孩子,明显比平时的话多了一箩筐,估计他自己这会儿都不清楚自己在乱讲些什么。
直到娄明说,如果是我生病,他也愿意照顾我。
我….
这时,我已经把白萝卜的事情忘记了。
我的脑子天旋地转,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叫伴侣,不就是这样的吗?
连娄明这样的alpha都有脆弱到在浴室不醒人事的时候。
我知道,娄明这会儿不太清醒,只不过是生着病,比较脆弱,比较感性。大家都是成年人,太明白要彼此照应的道理了。
娄明喝了一碗粥,眼神清明了很多。果不其然,话又少了,只会回答我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再睡会儿。
我怕他再烧起来,便守着他。
我也想对娄明和盘托出,横竖是一刀,给我个痛快。可扪心怎启口。娄明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我都已经瞒了这么久了….五十步笑百步,这跟我从结婚前就瞒他有什么区别?
发烧能跟我的病相提并论吗?问题已经超过了质变。
平时大家都在讲唯物主义辩证法,可真正遇到事情,谁还不是一秒变唯心。
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如果我说了,然后把决定权交给娄明,所以要让娄明去选择良心还是现实吗?
太不负责任了。
我看着娄明下颌棱角分明的样子,忍不住替他想。我一直认为婚姻应该是互补的,结婚这几年,我觉得娄明应该找一个可爱的omega,会撒娇,会活泼的跟他说些开心的话,会跟他分享趣事。但娄明好像更喜欢英姿飒爽,有鲜明个性的beta一些,也是,他们当兵的可能会不太喜欢omega的柔弱吧。
只可惜,我在一个错的时间遇上了娄明,娄明遇到了一个错的我,木已成舟。我只能自己在这里守着一颗萝卜叹奈何。
83.
第二天大嫂匆匆把娄明叫过去。娄明烧退了又开始咳嗽起来,我有点担心,便跟着一起去了。
一进家门,就听到娄明的父亲跟大哥在书房吵得天都要塌了。
大嫂有点抱歉的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们俩的事儿还专门让你们跑一趟。”
娄明对大嫂说:“没事儿,有我呢。”我不知怎的,听到他说有我呢,心里颤了一下。娄明拍拍我,示意我扶大嫂坐,我才醒悟过来。
原来是父亲让大哥去驻外,大哥死活不愿意。
父亲说大哥是个懦夫,连驻外都不肯去,连真正的战场都不去,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去,还算一个军人吗。
大哥也跟着咆哮:“我不像你一样冷血!把戴青一个人扔在家,我,做!不!到!“是啊,大哥大嫂感情一直很好,大嫂好不容易怀了孕,大哥怎么会放心。
大嫂拉了拉我的手,说:“肖意,爸见了我估计更生气。要不,你去书房,给他们说我自己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