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仪仗队要走,二人没有再多问,跟了上去。跟了一路,倒是什么也没看出花样来,只是个祈福活动,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二人坐在客栈里吃了些东西,就听那客栈里的掌柜说,在前方不远处还有个放花灯的小河,叫定缘河,那边也挺热闹的。
二人走到河边,只见旁边石碑上还写着字。薛鹤忍不住上前打量,朗朗念道:“缘定镇,定缘河,缘定三生。”
“看来便是此处了。”雀榕道。
薛鹤莞尔道,“这石碑写的可真是妙。”
定缘河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边上的小商贩举着花灯叫卖,两人问了问,今日生意比前两天要好许多。
那小商贩一边埋怨前些日子连连大雨,一边又庆幸今日出了太阳。
“不过,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这儿每回龙女诞,都下雨,一下就是一个月。”小商贩说,“偶尔放晴,这里的少男少女来祈福的就更多了,也就做这么几天生意。”
“是吗?”薛鹤拿起花灯打量,一盏荷花灯,没什么不同。
小商贩见状,连忙说道:“两位来一个不?我这儿的灯,遇上了大风大雨都不会打翻。祈福可灵了,若是求姻缘,那就更灵了。”
瞧那小商贩挤眉弄眼的模样,薛鹤抿抿嘴,扇子抵在唇边偷偷瞄了一眼雀榕,掏出钱准备买下。
雀榕阻拦他,说是这灯遇上风雨定然会翻的,找什么乐趣。
“图个好意头,祈福重在心意。”薛鹤乐呵呵地买了下来,还好奇地问雀榕,“这要怎么祈福?”
边上小商贩还问着,要不要写什么字,却被雀榕拦了下来。雀榕睨了他一眼,跟那小商贩借来了火折子。
二人到了定缘河旁,雀榕将火折子递给他,解释道:“点上花灯,放入河中便是了。”
“哦?”薛鹤兴致冉冉,心中阴霾也一扫而光。他故意拿着火折子瞧了半天,“这个小木桶这要怎么点?不如我用法术点上?”
“诶——”雀榕拦住他,然后拿过火折子打开,“这样就可以点了。”
薛鹤一副“受教”的模样点点头,打量着小郎君,故意道点不上去,“这似乎不太行?为何我总是点不上去?”
“薛公子可真是个不食烟火的贵族子弟。”雀榕接过手,蹲在水边的衣摆已经被浸湿了。
薛鹤捧着那小荷花,眉眼都弯到一处一去了,“小郎君这么会照顾人,哪里需要我会什么?”
河水潺潺,平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吹来的煦风暖了所有人的心尖儿。耳边上,有不少男男女女嬉笑怒骂的声音,各种打情骂俏,春色无边。
“咚——”地一声,雀榕手上的火折子掉到水里去。
“哎呀,糟了。”雀榕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火折子已经没了踪影,“这可如何还给人家?”
薛鹤低头笑了笑,一挥袖子,那火折子便从水里浮了上来。他拾起后,吹了一口气,这火折子又变得干干净净。
他点燃了荷花灯,将其放入水中去。
雀榕撇过头去,忽的瞧见边上有一盏花灯被雨水浸湿了,一直在岸边未曾飘出去。他拾起来,准备倒了里头的水,再重新放回河中。
刚把水倒出去,雀榕一怔,“你看看这个。”
“什么?”薛鹤凑过脑袋来瞧。
这灯已经坏了一半,里头写了两行字:不受人间苦,共享人间福。
落款名字是许来苏。
雀榕说道:“这话,许大哥也对我们说过。”
薛鹤拿过荷花灯,再仔细看看,似乎并无什么其他特别之处了,“或许前些日子他们来过这里?”
雀榕站起身来,回过头去,“去问问那小贩。”
二人拿着灯去问话了,语气和善,说这是自家的小妹,许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处遇到,便问问了他们的下落。
那小贩说:“这小姑娘瞧着十岁大,机灵可爱,是跟着她父母来的。这灯确实是我这里卖出去的,这字儿也是在我这儿写的。”
“是什么时候来的?”雀榕问道。
小贩想了想,说:“也就五天前吧?”
“你记得这么清楚?”薛鹤质疑道。
小贩说:“我记得那日也是下雨,来定缘河的人不多。雨特别大,我还摔了一跤。那小姑娘一直笑嘻嘻的,跟着父母出来玩,心中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