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见过比这位何先生脸上黑豆豆还要多的人。
何进余仿佛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一见面就被掀了马甲，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招手让身边的人去搜他的身。
齐玉扬大方的让他把自己全身搜了个遍，他非但没有带任何监听设备，连手机等联系工具都没有带在身上。
玄术圈总是有一些奇妙的联络手段。
齐玉扬现在想起来脸上还有些发热。
在弄清那通电话的真实目的之后，某位苏姓先生就主动提出了可以为他提供一系列防护措施，确保他只身赴约不会遇到危险或失联。
然后以公事之名，行不轨之事。
在他的后脖颈处咬出了一个齿痕，美其名曰，要留下标记作为通讯的连接寄托。
流氓。
或许是他的想法太过强烈，竟然传达给了苏静安。
“嗯？”
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齐玉扬脸颊通红，又羞又气，再也不肯搭理他了。
这一会儿功夫，搜身的人已经无功而返，何进余又叫了两个人，去给他蒙上眼睛、绑上绳子。
“我妹妹在哪？”齐玉扬躲了一下，问道。
“等会儿你就会见到她了。”虽然已经被识破了身份，但何进余还是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想要掩饰一下。
齐玉扬闻言便不再挣扎，乖乖的甚至还有些配合的让他们绑走了。
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齐玉扬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推搡着上了一辆车，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才平稳下来。
“下去。”
有人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力道大的他差点直接栽下去。
他摸索着下了车，刚站稳就被人制住了臂膀，押着推着往一个方向走，他只能通过身边的声音来判断，自己是进了一道密码门。
“先生。”
随着声音，他眼睛上的布条被解开。
等适应周围的光亮后，眼前逐渐清晰，他看到一个发色花白的老人家在走近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老人身上的异象，比何进余还要过分的多。
不止脸上的黑豆豆密集了不少，连身周的黑气都浓郁得仿佛一滩黑水，隐约间还能看到人脸的迹象。
这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老人凑近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突然面上浮现出明显的喜悦之色，激动地掐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隔着衣服嵌进他的肉里：“是了，是了，我终于找到了。”
齐玉扬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然后就被何进余从后面按住肩膀，不让他后退。
老人冲着何进余挥了挥手：“人留下就好，你走吧。”
“是，先生。”何进余应了一声，便松开他打算离开。
“等等。”齐玉扬忍不住出声，“我妹妹呢？”
何进余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朝外走。
齐玉扬也没有任何意外，抓他来的这几个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的角色，若是要检查眼睛，必定会把相貌暴露在他和齐琳眼前，而看见了他们脸的齐琳，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被放回去，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个骗他来的谎言而已。
不过好在，他们也有对策。
待何进余离开后，老人爱怜地摸了摸他的眼睛，喃喃自语：“原来慧眼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你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老人对着他笑了笑，似乎是想表达和善，但长久以来僵硬的面部却让和善的微笑扭曲，看起来有些恐怖，“我会好好的研究你，让我们一起为人类的发展做出伟大贡献吧。”
“先生，稍安勿躁。”齐玉扬开口道，“如果您的目的是研究我这双眼睛的话，恐怕您要失望了。”
“嗯？”老人眉间一皱，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判断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