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起，季清河抬头一看，高瑞中枪了。高瑞的左肩衣服布料被血染深。
“高瑞！”季清河痛苦地喊道。
高瑞抬眼看他，摇了摇头，安抚他道：“我没事。”
“高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绑匪面目狰狞地说。
“砰！”紧接着又是一枪。不过这次没打中高瑞。季清河挣脱了绳索，起身阻止了赵强的动作。他试图夺过赵强的枪，但是赵强的力气很大，一时之间他抢不过来。
高瑞冲了过来，捡起了枪。“砰，砰，砰。”枪声响起，赵强倒下，难以置信地看向高瑞。低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赵强费力地抬起手朝高瑞开枪，可是没有打中。高瑞朝他心脏开了一枪，血花从赵强的胸口绽开。他无力地垂下手，满眼不甘。
事情发生的太快，赵强死了。下一刻，赵强的尸体变得透明，最后居然消失了，季清河难以置信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砰！”高瑞突然倒下，季清河立刻向高瑞冲了过去，他蹲下抱着高瑞。
他感受到抱着高瑞的那只手濡湿，但他不敢看，他知道那是血。
“高瑞，高瑞，你撑着，我打120。”季清河颤抖地拿出手机，泪水打在手机屏幕上。因为太紧张，一直解不开锁屏。
“清河，清河。”高瑞抬高了声音：“你冷静点，我没事。只是时间到了而已。”
季清河看向他，泪眼婆娑道：“你先别说话，待会救护车就会来了。”
“没用的，清河，我要走了。”高瑞摇了摇头说。
“什么要走了，你不能走，说好了要一辈子的。”季清河哽咽道。
“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只是要回去了而已。”高瑞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身体也越来越轻。仿佛只要有风吹过，他就会消失，他擦了擦季清河的眼泪，“两年后，你会遇到从国外回来的我。”
“不要，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高瑞。”季清河颤抖地抓着他的手，因为太过于恐惧有些语无伦，“不想，我不想你走，留下来好不好。”
“乖，听话，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我在未来等你。”他费力地对季清河笑了笑。
“我不要，两年见不到你，我不要。”季清河不断地摇头，随后低头吻上高瑞的唇，高瑞的唇冰得让他心凉。季清河颤抖地抱着他，牙齿磕到他的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混杂着苦涩干咸的泪水。季清河感觉到高瑞的身体越来越轻，最后季清河好像听到了高瑞说了一句：“我也爱你，清河。”
待季清河再看向高瑞时，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高瑞费力地对他微笑，季清河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想去碰高瑞的脸，可下一秒怀中已空无一人。高瑞消失了，季清河崩溃地大喊：“高瑞，不要走。”随后季清河便感到眼前一黑，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十五
好冷，这里一片漆黑。前方有一束微弱的光，季清河向那束光走去，发现光下站着一个人。走近看，那人脸上挂着熟悉的笑，是高瑞。季清河不断加快脚步，朝那方向飞奔而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季清河跑了很久很久，就是跑不到高瑞的面前。季清河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透明，眼看他就要消失了。季清河恐惧地向前伸出手，呼喊：“高瑞！”
“啊！”季清河从梦中惊醒，浑身冰凉。旁边的夏天被季清河吓到，他的声音带着喜悦，“清河，你终于醒了！”
季清河猛地抓过他，慌张地问道：“高瑞呢，夏天，高瑞在哪？”
“你在说什么，高瑞是谁？”季清河看到他脸上写满了疑惑，季清河抓着他手臂的手逐渐收紧，“高瑞啊，我男朋友高瑞。”
“你什么时候有个男朋友叫高瑞了？我不记得啊。”听到他这么说，季清河感到很心慌，“不行，我要去找高瑞。”季清河松开了他，拔掉了身上的输液管。
“你干什么？你才刚刚醒来，你别这样。”夏天拉着季清河不让季清河起身，季清河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季清河挣脱了他，向外奔去。夏天在后面喊道：“医生，医生。”
还没出医院大门，季清河就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拦住，在挣扎中手臂一痛，便又陷入了黑暗中。
“我们已经给病人打了镇定剂，待会儿应该就会醒来了。”季清河在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
“医生，我朋友是怎么了，一直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这好像是夏天的声音。
“初步诊断，病人应该是伤到了脑部神经，所以记忆有些错乱。希望不要太刺激他，不然病人可能症状会更加严重。”听那人的语气，好像是个医生。
“那有什么治疗方案吗？”夏天问道。
“目前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了，不要太刺激他。”医生答道。
“好，谢谢医生。”夏天跟医生出去了。
由于长时间在黑暗中，一下子睁开眼有些敏感，苍白的灯光刺痛了季清河的眼球。瞬间，双眼流出了生理泪水。一段时间过后，季清河适应过来，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泄过后，现在渐渐冷静下来了，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高瑞是来自未来的，他穿越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也没告诉季清河。现在他回去了，只能等两年后的他来解答了，季清河现在也找不到他。那么，那个要杀他的人又是谁？
夏天回来了，季清河转动了眼球看了看他。他一脸担忧地看着季清河：“清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他和夏天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话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季清河的好朋友，想到这里，季清河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到了那里之后，看见你昏倒在地，就把你送医院了。”听到他回答，季清河皱了皱眉，问道：“那个电话还查得到吗？”
“那个人是用公共电话打的。”公共电话吗，季清河跟高瑞两个人在那里又有谁会知道。一想到高瑞，季清河的胸口就一抽一抽的，就连嘴里都蔓延着苦。看着夏天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