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小心点,怎么去的给我怎么回来,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分糖葫芦。”
“是。”陈赋宗便出去点兵了。
顾司令也跟着他一起去点兵,等到他出发的侍候,忽然跟他说:“从小到大你一直在我身边,我都习惯了,你要是不在,我可能就没法过了,这么想想,你还真是重要。”
陈赋宗听了,低头一笑,忽然就来了一句:“钧则,顾钧则,你知道我给你的起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是说是要我做一个报效国家,对国家很重要的人吗。”顾司令记得陈赋宗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陈赋宗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一步跨上战马,对着顾司令敬了一个军礼:“我走了!”说完,便驾马向战场而去。
背后顾司令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在心中暗想着:自己给他起这个名字的初衷,等凯旋而归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
陈赋宗是以寻找柳烟尘的名义带兵出去的,虽然这个时候带兵出去值得怀疑,但因为陈赋宗在军中的特殊情况,谁也没办法提前给大帅通风报信。
所以当大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就是他见着陈赋宗的时候。
准确的说,大帅并没有亲眼看见他,他带着人没有与大帅正面交战,而是趁大帅与前军交战的时候,一条一条的完全堵了他的退路。同时找了个身手最好的人,偷偷的去杀了那个叛变的营长。等到大帅发现的时候,他已是只剩了正面交战这一条路。而顾司令派的兵本来就不少,虽然不比大帅的多,但大帅的手里也就只剩下人了,武器粮草被破坏了大半,只能硬着头皮打。
因此不过一天的时间,原本被打得节节败退的顾司令的部队,竟然又原路打了回去,逼得大帅马上就要退回金矿了。
然而既然要赢,就也得把金矿夺回来才能算赢。晚上是大帅先回去安营扎寨的,陈赋宗也就同样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大帅那边的伤亡惨烈,此时人数也不占优势了。陈赋宗接连两次偷袭,大帅想不会也不可能了,因此就谋划着想要也想搞一次偷袭。
陈赋宗自然能想到这一点,夜间也加紧守卫,丝毫不让大帅得逞。大帅气急败坏,却也无计可施。
这不平静的一夜过去,天还没完全亮起来,卫兵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张口就是一句:“参谋长,那个大帅跑了!”
“跑了?”陈赋宗皱了眉,这是个好消息,但大帅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可能啊。
“你确定他是跑了,不是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确定,早晨看过去他们连营地都没有了,应该是撤走了。”卫兵想了想又道:“那个大帅自从离开天津之后,就到到处打别人地盘的主意,打几天打不赢就跑了。”
“你下去吧。”那个大帅从前的行事风格确实如此,但如果因为这一点就让他相信大帅真的跑了,那也不是他陈赋宗了。
他想了想,又几次派了人去查看,等了一日,报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大帅确实走了。他虽然怀疑大帅还在这,但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耽搁下去,手下的士兵也起了议论。
不管大帅是不是真的走了,他如果就这样在原地呆着不动,大帅也不会出来,索性冒险先去收了金矿。
派了几个人下去看看情况如何,可半天都不见人出来,就在他隐约感觉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那几个人上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满身都是土。
他们说是大概是这几天下面没有人管,所以连个灯都没有,只有他们手上拿的一盏灯,后面的人看不见路所以摔了跟头,撞到了前面人,又摔坏了油灯,摸索着出来也就慢了些。
陈赋宗便又多派下去几个人,去下面休整一下,点个灯什么的。安排好了之后,他正要往周边看看,忽然就听见矿下响起了一声惨叫。听的不太真切,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不过他还是走近了一些,这时矿下又没了声音,他正要起身,矿下又响起了喊声,断断续续的,仔细听上去,好像是:“大帅……在……大帅……”
陈赋宗脸色一沉,抬手就毙了刚才出来的那几个人。挥手就让手下的人都下了矿,自己也跟了上去。这矿下藏不了多少人,他们有这些人,不怕他们的。
☆、是妖
本以为下了矿也不过是场枪战,他们能赢了就能彻底解决了大帅,可进了矿,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大帅和手下的士兵正在连滚带爬的四处乱跑着,在他们身后,从金矿的四壁伸出来无数条漆黑的藤蔓,正在向他们迎面扑来。而在那些藤蔓的包裹中,陈赋宗亲眼看着一个士兵被藤蔓拉进了矿壁中,消失不见了。
现在矿里也不管是谁的兵了,都一门心思的往外跑。那个大帅果然狠,他见藤蔓快要碰到他,他就从身边抓过一个人来扔过去,以此来阻挡那些藤蔓。
陈赋宗本是距离洞口最近的,可一来就被推搡了几把,差点就要被藤蔓裹进去,好不容易躲过了藤蔓,他眼看着大帅从他身边跑过,他伸手一抓,力气却比不过大帅,反而被他一手向藤蔓推过去。眼看着一根藤蔓就要缠上他的腿,他也不管什么管不管用了,抬手就是一枪。幸而这不算完全无用的,藤蔓被子弹打的退后了一下,他便得了这空向洞口跑去。
眼前是大帅钻出了洞口,可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正在缩小,现在已经缩小到勉强供一人通过了。他也不想那么多,扒着土就向矿口钻过去,可就在这时,一条藤蔓不知哪里伸出来,一下子缠上了他的左腿,紧紧地缠住他就向洞里面拉过去。
他眼看着洞口越来越小,可他却在不断地向后退,手边的土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手上也快连扒土洞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已是绝望。
就在他眼看着自己的手在洞口拔出一道深痕越来越长,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时候,洞口外忽然伸进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上面拉。
他瞬间又有了希望,本想接着那只手的力气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可腿上那根藤蔓的力气更大,缠得更紧了,往下拉的力气也更大了,像是要将他生生的分成两半。
这时握着他的那只手忽然狠狠的攥了一下他的手,力气之大像是要把他的手捏碎,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可就在同时,腿上的藤蔓竟然自己退去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握着他的那只手猛地向上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从洞里拉了出来。再看那洞口,便一下子合上了,仿佛根本没有那么一个洞存在。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向救了他那人道谢,猛地一见那人的脸,他竟是一下子瞪大了眼,过了半晌,他才问了一句:“柳烟尘?”上下看了看:“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柳烟尘仍是原本的容貌,可原本无瑕的面容上竟然两边对称的生出了两道黑红色细线,并且分出许多细枝,向不同的地方延展过去。
柳烟尘看了看他,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