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了眨眨眼,摇头低声,满是疑惑,“我也不清楚,只是他待你我,似乎对旁人不同。”
“你印象之中,可有这位天山老人的存在?”言玦修推着轮椅上前。
苏时了沉默着,半晌才道:“没有。”
这个问题,只怕只有天山老人可以解答,奈何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们就算去问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
就在此时,一直昏迷的贺苘大喊,“不要,离忧哥哥快走!”
第五十六章贺苘拜师
苏时了听到贺苘大喊,立刻俯身而去,“贺苘,贺苘?”
连续两声低唤,贺苘终于睁开眼,只是刚睁开眼的他似乎很是迷茫,眼神一凛,也不看清眼前是谁直接打了一掌出去。
苏时了反应过来,伸手握住了贺苘的手,再次开口低唤,“贺苘。”
贺苘身子一僵,眨了眨眼,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他眼前清明,抱住了苏时了,“离忧哥哥,我好害怕!”
苏时了伸手搂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宽慰,“别怕别怕,没事儿的。”
苏时了安抚了好一会,贺苘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微微松手,看着苏时了,抬起小手摸了摸苏时了的脸,低声道:“离忧哥哥,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你。”
苏时了一愣,抬眸看了同样疑惑的言玦修一眼,半晌,在贺苘越来越失望的眼神之下,他抬手卸掉了人皮面具。
他和贺苘对视,贺苘抬手摸着他的脸,低喃着,“离忧哥哥你真好看。”
“贺苘,你被掳走后发生了什么?”苏时了觉得现在的贺苘甚是怪异,本见他害怕不愿多问,想了想,还是问了。
贺苘闻言身子一抖,快速的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发生,什么没有!”
贺苘说着,缩到了床角落里,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苏时了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言玦修身边,言玦修亲手给他带上了人皮面具,吩咐豆腐守着,这才拉着他出去。
言玦修低声迟疑着,“贺苘怎么瞧着有些失了神志?”
苏时了点头,在他身边蹲下,“我给他把脉查看,发觉有用药的痕迹。”
“无忧的目的一直都不是杀贺苘,他倒是将你我都骗过了。”言玦修满含杀意的说道。
苏时了皱眉,没有接话,他右眼一直再跳,心内也有些不安。
“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明日会发生什么。”
“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苏时了和言玦修二人在门口说话,屋内,贺苘侧躺下,眼睛无神的看着墙壁,半晌才动了动,将自己缩入了被子里面。
对不起,对不起,离忧哥哥原谅我,原谅我。
他这番纠结,苏时了言玦修二人自然不知,因担忧着贺苘,苏时了和他睡了一个屋子。
第二日,天山老人大寿,从晨起便热闹了起来,各路英雄好汉齐聚,有儿子有女儿的都带着聚在一起随意聊聊。
已当婚龄的更是聊的火热,也有人大着胆子直接追着人家姑娘跑的,一言不合切磋的也有。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论男女各个会武,他们都崇拜武功好,人品好的人。
当言玦修和苏时了一同出现之时,有胆子大的女儿家走了过来,“听闻言少庄主中毒双腿不利行走,不知可找到了治疗之法?”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苏时了瞧着,一撇嘴,拉着精神不好的贺苘丢下言玦修去给天山老人贺寿。
言玦修见他走了,愣了一下,温和的冲来人说了两句,婉拒了对方要照顾他的意思,示意豆腐推他前往屋内。
原本热闹的屋内,此刻寂静非常,苏时了立于一边不言语,贺苘跪在正中央,磕头道:“晚辈恳请前辈收晚辈为徒。”
天山老人不收徒,多年来一直不曾破例,而贺苘就挑着今日直接跪下,坦言拜师。
天山老人抚摸着胡子,半晌才道:“你跟着的言玦修,以及这位方离忧都足以当你的师父,何必舍近求远,拜老夫为师?”
这话说的,似乎并不是完全毫无转圜之地。
贺苘的背脊挺得笔直,他抬眸,慢慢的说:“不管是言叔,还是方哥哥,晚辈觉得还有所欠缺,那人杀我全家,我是亲眼瞧见的,晚辈要么不拜师,要拜就一定拜在那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