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微微收了收手臂,将他抱的更紧了:“臣这一路心急如焚,只怕扬州知府狗急跳墙,对殿下暗下黑手,不知臣是不是有当乌鸦嘴的潜质,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九千岁顿了顿,抬头看向瑞王:“臣要是再晚来一会,是不是就见不到殿下了?殿下的那些近卫和暗卫呢?都去哪了?”
九千岁目光灼灼,大有“你不解释,今天这件事就没完”的意思。
瑞王被他看得一愣,隐约知道了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瑞王殿下低下头,小声道:“外面的侍卫可能是被放倒或杀害了。一部分近卫被我派去暗中捣毁扬州知府在城外设下的埋伏了。还有几个被我派去在城内暗中查访,来收集扬州知府这些年鱼肉百姓的证据了。”
瑞王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四个暗卫一个被我派回去送信了,另外三个被我派去抓和扬州知府官商勾结的人了。”
突然,瑞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桌子上的一包东西,道:“暗卫中途回来过两趟,给本王带了些桃花糕,你要吃吗?”
九千岁:“......”老子在这这么担心你,你居然问老子吃不吃桃花糕?!
九千岁冷着脸,不回答他。
瑞王殿下一脸茫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自己问了他一句“吃不吃桃花糕”他就生气了。
还不待九千岁说什么,外面便传来缇骑的声音:“九千岁,属下带人回来了。”
九千岁冷着脸,没好声地道:“进来。”
郎中被人从被窝里提出来的时是一脸懵比而且还没睡醒的。可等他见到瑞王右臂上的伤时,瞬间清醒了,连忙提着药箱过来包扎伤口。
九千岁在一旁冷声道:“给他看看伤口有毒否。”
郎中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伤口没有任何毒,刚要拿出药包扎,一个小瓷瓶就被递到了他眼前。
九千岁道:“别用你那个药,用这个。”
郎中打开瓶子,心中一惊。这金疮药可是上上品,恐怕只有宫禁中才能有。他抬头快速地看了两人一眼,发现这两人衣着气度皆是不凡。尤其是开口说话的那人,就像一把寒气十足的利剑,仿佛只要有危险,就会随时随地地出鞘一般。
郎中想到这,明白这两人自己开罪不起,连忙低下头处理伤口。
郎中手法娴熟地包扎好了伤口,领钱离开了。缇骑也识趣地告退。只留两人在屋里相顾无言。
半晌,瑞王殿下看着依旧冷着脸的九千岁,轻声问道:“那个,你是用什么把那些个人解决掉的?”他确实很好奇,因为那些人的脖颈上都有想丝线划伤一样的伤口。
听见瑞王的问话,九千岁脸色缓了缓,从袖中露出一段红线。
瑞王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线?这么锋利?”
九千岁勾唇一笑:“天蚕丝,我自己染的色,怎么样?喜不喜庆?”
瑞王:“......”也就只有你能这么又骚又闲,给天蚕丝染成红色。
九千岁看着瑞王,眼里闪着奸诈的光。
他坏笑着开口:“殿下可愿与臣打个赌?”
瑞王看着他不解:“赌什么?”
九千岁拉起瑞王的左手,用天蚕丝在他的小指上系住,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轻声道:“就赌,臣这红线,能否缚住殿下的心。”
瑞王:“......”
瑞王:“!”
瑞王死死的盯着九千岁,想看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在他没从九千岁脸上看出任何玩笑的意味之后,他就有点慌。
瑞王连忙将手抽出来,藏到背后,声音坚定:“本王不赌!”
九千岁:“......”要是真没感觉,能慌成这样?
看着瑞王慌张的样子,九千岁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快马加鞭都值了。
八
瑞王到底还是瑞王,这些年的处变不惊也不是单靠装能装出来的。他很快稳了心神,将头转到一边不看九千岁,开始转移话题:“你带了缇骑来,想必阵仗也不会小,扬州知府绝对不会不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想来是去了他养的私兵那里。若他有动作,咱们这边的人马够吗?”
九千岁被瑞王这一句“咱们”砸得有些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瑞王的问题。
九千岁缓了缓自己被瑞王划入同一阵地的激动的心情,回答道:“江南大营已经在他养的私兵处以及扬州城外严阵以待了。只要他有动作,江南大营会立刻行动,不会让他有半分可乘之机。”
瑞王听了,轻轻的“嗯”了一声,尔后道:“尽量不要伤到百姓。”
九千岁笑了笑,将瑞王的左手再次拉过,轻轻的捏了捏,低声道:“都听你的。”
然后九千岁意外的看到了瑞王殿下红透了的小耳垂。